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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温汶此时则在指挥着她的那些悬浮相机飞散着拍摄那满地尸骸血流成河的残局,她本人则看向了那站在血泊之中身上似乎是纤尘不染的剑客。
这剑客依旧是红衣红发,只是那衣袍与头发的红似乎比一开始要艳丽了一些,就仿佛是用鲜血来晕染的一般。
作为记者,温汶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这种屠杀现场换做是其他人可能还不适应,但是她却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战地记者也是记者,她小时候就曾经跟随母亲去拍摄过真正战场的画面,比起那血腥绞肉机一般的真前线,现在这小打小闹的场面只是洒洒水啦。
只是,真的如此吗?
黑翼魔女确实是习惯了血腥,但是过去那大多是异种的血腥,可现在这可都是魔女的尸体。
人会本能的排斥害怕同类的尸体,由人进化而来的魔女也是如此。
而且现在这和战争场景可不同,这是一人一剑一晚上所创造出来的屠宰场,她也亲眼目睹了对方从始至终的杀戮过程,这冲击力与以前都是战斗结束后再去拍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温汶现在心里其实多少是有点慌的,她深怕这大小姐砍人砍上瘾了,真杀红了眼顺手一刀把她也给剁了。
这就是审判庭一直名声凶恶,不怎么被大众喜欢的原因,没有人会喜欢这样一群专门把屠刀指向同族的屠夫,哪怕人们其实也清楚的知道她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她们其实是在守护世界的秩序也是如此。
当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问题是魔女是天灾种族,谁家天灾种族人人遵纪守法啊,真那么和谐就不是天灾了。
魔女世界崇尚武力,人人都手握暴力,可审判庭却是暴力中的暴力。
当然,温汶作为一个还没毕业的魔女学生,她还没来得及真做点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所以也就只是有些单纯的对自己无法反抗的强者的畏惧而已,倒也谈不上什么恐惧。
只不过她心里对于审判庭的狠辣也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她寻思以后触犯底线的事情果然还是能不做就不错了,要不然真的害怕哪天大小姐这砍人比砍瓜还快的刀就落在她脖子上了。
呵呵,还说什么你是个爱好和平的土木魔女,你土木个鬼啊,谁家土木魔女这么能打,你分明就是个武装魔女。
黑翼魔女心中如此吐槽着。
“额,这也没啥吧,不过是锄草而已啊,要想让地里的庄稼茁壮成长,就必须要把与庄稼争夺养分的杂草给锄掉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多萝茜此时也消化完了刚刚勤能补拙收获的战斗经验,经过这一晚上的爆肝,见识过了千位武士各种不同流派的剑术,对于该如何创造出适合龙之呼吸的剑技她也隐约有些头绪了,只需要回家寻思寻思,应该就能先整出个初稿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不由的露出了老农丰收的笑容。
至于温汶学姐这话里带刺的说法,她也不是很在意。
反正她也不是为了当英雄啥的才干的,真没那么高尚,她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在自我满足罢了,而自我满足又何须介意别人的看法呢?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
黑翼魔女看着结束拍摄之后笑容灿烂甚至还带着朴实的大小姐,则是更怂了。
龟龟,这刚刚完成千人斩成就还能笑的出来,这是真变态啊。
而且还把人比作杂草,这是真冷酷啊,大小姐,你现在这样子戏外比戏里的冷酷剑客还吓人,你知道不?
温汶表面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副大佬你说啥都是对的样子,心里则更是心慌慌。
不愧是能跟索菲丽雅那个面热心黑的学生会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小两口啊,两口子都是狠人。
“那咱们接下来还拍啥?”
将这一场素材结束拍摄之后,黑翼魔女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大小姐,然后问道。
而多萝茜也是眨了眨眼睛。
你问我,我问谁啊,现在剧本又不是我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