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虫满是后悔和绝望，眼中不停地溢出泪水，挣扎着想要去抓张宸的裤脚。

“我，我不想死，我，我不想死，对不起，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

唰！

军刀轻轻一挥，毫不犹豫地割开了工虫的颈动脉，动作利落的没有一点多余。

张宸面上有几分麻木地甩了甩军刀上的血，而后将军刀收进了背包。

他像是突然泄出了那口一直支撑着的那股气，此刻垂着头，沉默地依靠在了金属操作台上满是颓唐。

灰熊靠在墙角愣愣地看着张宸就这么呆呆地靠在那里好一会儿。

他垂着头，视野也没有焦距，不知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忽地，灰熊的视线落在了张宸那微微发颤的手上，心下了然。

虽然刚才张宸看似杀起人来动作利索的不行，但很显然，他心底依旧恐惧着杀人这个行为。

灰熊长叹了口气，出声安慰道：

“别太有心理负担了，他们几个死的也不冤，毕竟是他们先想要你的命，你也是为了自保。”

呵！

张宸突然笑了，那笑容万分苦涩。

“我知道，我不后悔，如果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在这场生存挑战里，心慈手软的家伙是活不长的。”

“可……”

张宸出神地看向自己的双手，语气中带着痛苦和无处发泄的愤恨。

“我只是觉得讽刺！”

“之前的关卡，面对那些NPC我还能骗骗自己，那些不过是怪物，是游戏里的一段数据而已，是假的，杀了就杀了，他们只是一些能量碎片而已，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现在，面对玩家，我没办法自欺欺人。”

张宸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医学生啊，我以前要用这双手治病救人的，可现在，我竟然在杀人，我竟然在用这双手杀人。”

灰熊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却发现此刻说什么都那么的无力。

张宸低笑了起来，他微微耸动的肩膀却看起来有几分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