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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爬上对岸站起来,激动人心的时刻在等着他,那供台上放的赫然是一根细木棍,两寸来长。
黄毛很失望,什么啊?千辛万苦坚持不回头,就为一根破树枝?太坑爹了吧?唉,还以为至少有一个精致的购物袋捏。
黄毛觉得委屈巴巴,不过心想自己竟然真的没有回头完成了挑战,真是一件壮举!回去可以和方靖吹好一阵。他最擅长苦中作乐,片刻就哄得自己高兴起来。
“算了算了,人家也是为了挣钱嘛,俄进来玩都没付钱。工作人员还这么敬业的陪着。谢谢你们啦!”黄毛伸手把那根树枝拿了收到口袋里,正面就打开了一道小门,外边透进来亮光,看样子是出口无疑。
黄毛拍拍身上的灰,高兴的正要出去。
这时,那门口进来一个人。
黄毛一看,道:“哎哟,哥们是你啊!俄一直在找你呢,瞧瞧你受这么重的伤,真叫人担心……”
对,来人就是在旋转木马旁边看见的怪人,他半边脸的肉融化下来,一只眼球吊在脸颊上,全身到处血淋淋的。这时直勾勾地盯着黄毛,突然怪叫一声伸手扑来。
黄毛第一个反应就是:“逊了,又是一个神经病!”
就这么一迟疑,那怪人双手扼住黄毛手腕,一股可怕的热量像火炭一样灼烧他。“啊好痛!尼干嘛!”黄毛奋力一脚把他踢开,没想到这一脚把那人肚子踢开一个洞,肠子全落下来。
黄毛骇异极了,连连退后不一会儿脚就碰到悬崖边。那怪人拖着一地肠子举着双臂又扑过来。“哎妈呀,丧尸!”这人肯定是受了核辐射变成的丧尸!一定是,毕竟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是丧尸也很可怕啊。
他以为鬼屋的游戏已经结束了,转头就往玻璃桥上逃。这一转头,就看到悬崖对面的入口处,那个一直雷打不动的骷髅头胖子迅速动了起来。他哪里是戴着骷髅面具的巨汉?分明是真的头上没有肉。
也是一个丧尸!黄毛一想到自己手在那东西身上摸来摸去,立马“呕”的在桥上就吐出来。
两只“丧尸”一前一后将黄毛堵在中间,他一边吐一边慢慢的退到桥中心。“你们到底是嘛玩意啊?别过来!别过来!”
胖子巨大的身躯一脚踩一条玻璃桥,同样如履平地,手上的菜刀血迹斑斑,周身煞气十足。拖着肠子的这个也不是善茬,刚才两手碰过的地方烧得一片焦黑。
“哇呜呜呜!别……求求你们啦!”
祸不单行,突然上方“咔咔”一声机关响,呼~眼见三把巨大的镰刀落了下来。黄毛万念俱灰,这下连最后一点躲避的希望也没有了。
反正是死,他只能纵身一跃,跳进了黑漆漆的悬崖里。
在空中往回一看,那个拖着肠子的丧尸也扑了下来。而那个胖子被镰刀一刮,分成了三片。
……
……
黄毛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是在梦里。
因为他摔落无边的黑暗,足足一顿饭的功夫才落到底部,穿过一片光亮,竟然落在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地方,一片灌木丛里。
鼻子里全是尘土,嘴巴里……
“呸呸呸。”吐出一口灌木叶子,起身发现自己一点伤也没有。黄毛寻思:这么久了也不想睡觉,饿了一会又不饿了,这么高摔下来也没死,这不是梦又是什么?
唯独刚才被镰刀划开的屁股和烧焦的手腕难受得厉害,这个有点难解释。
虽然明知是梦,但还是有点恍惚,这么真实的梦,究竟要如何才能醒过来?
黄毛终于感到了危机感,这个梦很危险。
他举目四顾,看到自己正在一片恶猛的树林子里,树木张牙舞爪,地面灌木丛生,自己就是落在一片灌木之中,四肢都埋在了厚厚的树叶里,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
这地方样子实在是阴森,黄毛觉得没准会有黑山老妖,与其继续到处摸索,不如闭上眼睛想法子努力醒过来。
“昂……昂……”他拼命用力,除了又想拉屎之外没有半点效果,试了半天只好作罢。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林的一头传来了欢快唢呐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女人的哭泣。
这个梦还真是复杂极了。黄毛躲在灌木里偷偷向那边张望,只见一队传统送嫁队伍沿着树林里的道路往这边来了。声音越来越近,女子哭泣的声音也愈渐清晰,充满着恐惧。
黄毛不敢轻举妄动,从树叶中探出两只眼睛,这一瞧也是吓得不轻。送嫁队伍一共八人,最前面的两人举着长杆大红灯笼,写着一个大字“周”,紧接着的两人吹着唢呐,后面是一个大红花轿,由四个人抬着。这八人清一色穿着红衣,脸色惨白,行动僵硬,仔细一看原来全是纸扎人。
哭泣声不断地从花轿里传出来,听得出来是一个女人在里边。
黄毛生平不信有鬼,但既然是在梦中,有鬼那也很正常。这些鬼抬着一个女鬼出嫁?她不愿意吗?哭的这样伤心。是了,没准就是像电影里的那样,是送去给黑山老妖。可是……俄也没办法呀!鬼是打不死的,听说只怕黑狗血黑驴蹄子,这档口上哪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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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干着急,但想想自己现在自身难保,万一冲过去救人,揭开帘子发现真是一个纸扎新娘,那可就尴尬辽……
他不欲多开事端悄悄缩回草丛里去,没想到树枝一弹,发出“唦”地一声轻响。
唢呐声戛然而止。
黄毛扁着嘴暗叫不好,赶紧用手捂住嘴巴,闭眼暗想:别过来别过来,你们该忙啥忙啥吧大哥……
良久,只有女人抽抽噎噎的声音,黄毛干咽一口口水,不知道外边什么情况。轻轻探出一只眼睛,瞥视间立马热尿奔放。
八个纸人冷不丁一齐扭头望着这边,只见他们的眼睛鼻子嘴巴全是画上去的,火红的嘴唇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被画成了诡异的笑容。
黄毛扁着嘴见躲不掉,哭丧着脸发出“喵”的一声,指望能蒙混过关。
“是抢亲的吗?”一个纸人冷冷地问道。
黄毛哪里敢答。
“是抢亲的吗?是抢亲的吗……”
八个纸人先后问到,声音此起彼伏。黄毛害怕极了不敢回答,突然一个纸人掀开草丛,与黄毛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问:“你是抢亲的吗?”
黄毛紧闭眼睛,哭腔回答:“不……不是!”
纸人们缓缓一齐转回头说:“原来不是抢亲啊,不是就好,那我们走吧。”
排头的纸人说:“是啊,再不快些,新郎官又要发火了。”
另一个纸人说:“新郎官太可怕。”
八个纸人抬起轿子又走。
黄毛捂着眼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掀开轿帘哭叫道:“你是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它们太可怕了!”
黄毛一看,那女人竟然身上穿着现代的薄长裤、休闲上衣,约莫二十多岁,胸口还挂着一台手机,脸上满是泪痕。长相一般,但明显就是正常人类。
怎么回事?这个梦也太离奇了。
女人看到黄毛非常激动,但她不敢跳下花轿,只是苦苦哀求,绝望的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