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妈妈一谈起这事儿也是笑得停不下来,一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显露出几分灿烂来,“哎呦,可不是?小姐她一日喂三四回,她吃完就去喂红鲤,那红鲤又小,又不知饱饿,有人喂就张嘴吃,可不就是翻肚皮了?后来啊,不知道少爷去哪买了两只龟回来,在院子里头长得极好,都脱了几回壳儿了!”
陈家和不知何时也收了手中的书围坐过来,听到熊妈妈提到乌龟,也自然而然的接过话来。
“唐爷爷说龟都长寿呢,要是养的好,说不定人都走前头了,龟还能好好地传一代二代……而且,龟甲还能入药呢!”
提到龟甲入药,陆婉清也皱起了小鼻子,伸手掩住口鼻,好似那龟甲就在眼前似的。
“是呀,我们家池子里也养了龟,去年的龟甲就是唐大夫捡去了,晒在他的院子里头,还怪难闻嘞!”
陈家和歪着头反驳道,“啊?我觉得唐爷爷院子里好闻得紧呢!各种药香……除了上次熬那个狗皮膏药,简直臭惨了!”
“就是就是……”
“还有那个……”
娃娃们就着草药的香臭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在一旁默默翻书的陆衍湫并不参与其中,对他来说,草药的香臭都不能改变它是苦的源头,三天两头都跟药打交道的陆少爷此时嘴角也崩的紧紧的,嘴角绷紧的纹路也好似写满了抗拒。
秋风徐徐,伴随着暖阳,娃娃们聊着聊着也困意上头,陆婉清挨着林秋缘躺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投在二人脸上,林秋缘的上下眼皮来回地打上几个回合才终于闭上,陆婉清与她头靠头,侧身睡得香甜。
“长寿,把我的氅衣给两位妹妹搭上吧。我不冷,你瞧,我手心还发汗了。”
陆衍湫将手中的书放下,解了胸前的系绳,把氅衣脱下递给了长寿,又从怀中掏出块天青色的帕子,仔细擦了擦手心,才重新拿起书慢慢翻着。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书页的翻动声,林秋缘这一觉睡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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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睁眼时,林夏至几人都把油布上的东西都规整得差不多,正一一往背篼里头收,林秋缘坐起身,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被眼屎糊住的眼睛……忽地,手上动作一顿,委屈巴巴地对着还在忙活的她哥道。
“哥,眼屎糊我眼睛,睫毛钻我眼睛里面去了……”
小姑娘估摸着是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不自觉地带了些鼻音,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头,陆衍湫不由得侧目看过去。
林夏至放下手中的东西,边走边从怀里掏着手帕,两步窜到妹妹身前,将她还在揉搓眼睛的手给拦开,手上的动作没停,嘴上还絮絮叨叨道,“怎么不用帕子,娘说了,你的下睫毛长,喊你别搓眼睛,睫毛会戳到眼睛……啧,瞧瞧,这都揉红了,你等着,我去倒点水打湿下帕子给你敷一下。”
说完林夏至就走到背篼前开始找竹筒,陆婉清也醒了,听见兄妹二人的对话,也将脑袋凑到林秋缘脸边瞧,“呀,你下睫毛确实好长!好像小扇子……”
“一点都不好,你瞧,每回被眼屎糊住,就扎我眼睛,可难受了……”林秋缘现在捂着一只眼,活像是海绵宝宝片头曲的独眼海盗船长似的,眼睛里并不太好受。
林夏至速度也快,一会儿就把半湿的帕子按到了妹妹眼上,又像小老太太似的絮絮叨叨地给妹妹交代一顿后,才又继续帮许佳贤和熊妈妈收拾东西去。
陆婉清用手拢住林秋缘的耳朵,探头过去说起了悄悄话,“你哥哥他……好像我家中的老嬷嬷似的,小嘴叭叭的……幸亏我哥不这样。”
林秋缘下意识把陆婉清所说的“哥哥”给对应上陆衍湫,这般想着,便扭头往陆衍湫那处看,陆婉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知她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