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从多年前,嘉靖一步随意的闲棋,就包含着这么多后招,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东楼,那你说,这次万岁有恙,让黄锦告知萧风,又是何意呢?仅仅是信任吗?”
严世藩摇摇头,他缓慢的踱着步,独眼中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第一是看看萧风的反应,对他是否关心,这一点,我相信萧风也能想到。
可隐藏的第二点,萧风就未必能想到了。”
严嵩谦虚的闭嘴,注视着自己这个聪明的儿子。
自从赵文华开始忙于年底工作总结后,以往的铁三角变成了二人转,少了个抬杠的和挨骂的,讨论问题时颇有点沉闷。
“萧风现在是两个皇子的老师,这是殊荣,但也是陷阱。
萧风置身朝堂之外,万岁能试探他的手段就很少。萧风身上的名头越多,做事越多,万岁就越容易试探他的用心。
如果萧风对哪个皇子偏心,他一定会在万岁有恙时通知那个皇子,进宫献殷勤也好,做夺位之变也吧,都会有所动作。”
严嵩恍然大悟:“到时不管哪个皇子先有所动作,自然瞒不过万岁的耳目。而万岁自然就知道萧风是站在哪一边的了,以后万岁就可以有所提防!”
严世藩点点头,用折扇拍着手,渐渐的又有些没有把握了。
“萧风会想到这个吗?万一他想到了怎么办?这小混蛋,可也不是个蠢货。”
他又踱了几步,越走越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严嵩一愣一愣的。
“他想到了又如何,他不愿意上当,咱们就帮他上当吧。
胭脂虎,你去找张天赐家的厨师,让他去一趟裕王府。
就说萧风不便出面,让张天赐派人传话,万岁有恙,就可以了。”
胭脂虎领命而去,严嵩满脸的皱纹都笑开了,像朵菊花一样。
“妙,妙,这样一来,萧风就百口莫辩了!”
赵文华不在,如果他在,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夸赞之词来,绝不会像老爹这样干巴巴的捧哏。
严世藩颇有些遗憾,转而想到赵文华确实已经好久没来过了。
哼,这个墙头草,这是在观望风向呢。真不知道父亲看上了他哪一点。
再想想,这段时间不光是赵文华,似乎那些平时看不上眼的严党边缘人物,也都消停了许多。
连年底上门送礼的外地官员都比每年少了一些,导致严世藩的年终收入也有所下降。
严世藩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萧风,这都是你干的。等着吧,我收拾完了你,再慢慢收拾那些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