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官也罢,民也好,帝师也罢,道士也好,反正我俩是从小的婚约,都跟我没关系!”
刘彤气得指着女儿,手指头哆嗦得像脑血栓了一样。夫人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支持女儿。
“老爷,萧风虽然失了官身,好歹还是举人呢。虽然没了帝师前程,但仍是文玄真人,家财豪富,怎么就配不上女儿了?”
“妇人之见!我是那么势利的人吗?我……”话没说完,就听见刚止住哭声,还在抽噎的刘鹏小声说了句:“是”。
刘彤火冒三丈,反手又是一巴掌,把刘鹏还没完全停止的哭声再度续了起来。
“我不是势利!我是见微知着!你们只看到了萧风的身份地位,我看到的确实这小子的危险前景!
他得罪严党也就罢了,这些年得罪严党的人也不少,只要肯捏着鼻子做人,也不是就过不下去。可他呢?
他倒好,往死里得罪!打了赵二,踢走了谈新仁,压住了赵文华!抢走了景王老师的身份,撸了严世藩的官身,还当堂痛打了严世藩!
这已经是死仇了,他还敢上门查抄严府!我要是严嵩,我都不会让萧风走出严府,非当场拿下不可!
雪儿跟了他,没准哪天就被抄家灭门了!搞不好还会株连九族!别说九族,就是三族也受不了啊!
夫族、母族、妻族,咱家就是妻族啊!”
刘彤的分析其实很有道理,只是他低估了夫人和女儿维护萧风的决心。
“老爷,那你告诉我,雪儿嫁给谁,能保证咱家不被株连?你能给我挑出一个合适的来,我就支持你!”
刘彤大喜,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圈套。
“张郎中的儿子啊,他刚中了进士,前程大好!”
“会不会当官?”
“那肯定会啊!”
“是不是严党?”
“……这个,他爹算是,他估计也是吧……”
“严党会不会被株连?”
“……”
刘彤知道自己中计了。自己不可能给女儿选个平头百姓,只要是官员家庭,要么严党,要么不是严党。
不是严党就可能得罪严党,从而被株连;是严党就要盼着严党永远不出事,否则同样会被株连。
刘彤气得拍案而起。
“不讲武德,你们……你们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