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只是个小队长,但他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不能死得这么委屈窝囊!”
萧风站在众将官的中间,拍了拍王鹏的肩膀,王鹏的胸膛挺得更高的。
“诸位兄弟,王鹏不是奸细!他曾是戚继光在登州时的旧部,戚继光对我保证,他父亲就是死于奸党之手,他绝不会是奸细,我才找他帮我演的这场戏。”
“演戏?”众将官目瞪口呆,“为什么要演戏?”
萧风苦笑着说:“诸位兄弟,测字道术并非万能之术,有时是无法算得特别精确的。
就拿这奸细一事来说,我能算出有奸细,甚至能算出奸细是三个人。但还要让我算出奸细究竟是谁,绝非一个字就能成功的。
若是多测几字,慢慢的磨,也许我终究能算出奸细的名字。可眼下军情紧急,我一天又只能测一个字,哪有那么多时间给我们?”
众将官若有所悟,发出一片惊叹声,敬畏的看着萧风。
“所以我和戚将军商量,用此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之计。我打赌,奸党收买奸细,一定是单独收买的,各个奸细之间,并不知道其他人是谁。
这很好理解,要透漏消息,其实只要有一个奸细就够了。但奸党担心万一此人在需要传递消息时,刚好脱不开身怎么办?所以需要额外的保险。
但若是奸细之间彼此知道,那万一有一个露馅被抓住,就会供出其他奸细,会被一网打尽。
所以,我猜奸细不止一个,而且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对方。也可能知道有另外的同行,但不知道是谁。”
戚继光也走过来,拍拍王鹏的肩膀,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萧真人让我找一个绝对信任的人,我就找了王鹏。王鹏毫不推辞,冒着巨大的风险,承受着巨大的羞辱,冒充了被萧真人‘算’出来的第一个奸细!”
萧风笑了笑:“剩下那些奸细并不知道王鹏是假的,所以肯定被我的测字吓得魂不附体,生怕第二天我就会把他算出来。
所以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今天晚上逃跑。可我又故意放风说外面有巡逻骑兵,想跑没那么容易。
在这种情况下,忽然老天开眼,敌军的斥候引发了暂时的混乱,他们只会谢天谢地,拼了命的溜走,那还有时间考虑是否可疑呢?”
众将官们恍然大悟,一个将官小心翼翼的发问。
“萧真人,您是怎么算出今晚敌军斥候会来的呢?”
萧风哈哈大笑:“哪有什么敌军斥候,那是咱们自己人演的戏罢了。”
众将官目瞪口呆,这次半天才有人小声嘟囔一句。
“真是绝妙的计策,只是可惜了,没能抓住这三个混蛋!”
萧风展开扇子,微笑着看向众人。
“奸细这东西,就像根扎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在喉咙里时你在乎它,等拔出来了,你还会在乎这根鱼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