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人,你何必扣大帽子呢?我为何告到顺天府,大家心知肚明。以你的身份势力,给柳如云撑腰,我们执行族规能执行得下去吗?
所以我们才请顺天府主持公道,至于惊动三司,这是府尹大人觉得案情重大,上奏决定的,却是与学生无关。”
萧风嘲讽的一笑:“那你倒是举个例子说说看,我怎么给柳如云撑腰了?
你告柳如云的罪名,我不管。但你告我的,必须有所解释。
如果你举不出来,是否可以算是污蔑本官呢?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呢?”
柳下立刻回应:“萧真人,民不与官斗,你位高权重,又与柳如云关系暧昧,京城人所共知。我以理度之,有何不妥?”
萧风哈哈大笑:“什么时候以理度之也可以入人以罪了?
柳台当上副族长,是你一手推动的,你父亲并不愿意,此事柳家庄同样人所共知。
本官刚刚苏醒过来,你父亲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此时死了,你又莫名获得大笔金银,买通上下,获得族长之位。
如今又以族长身份来诬告本官,我若是以理度之,认为你杀死自己父亲,是否也无不妥啊?”
堂下顿时哗然,柳台脸色铁青,真他妈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这事儿上了,他赶紧咳嗽两声。
柳下猛然惊醒,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立刻改口。
“是学生说错了,学生不该以理度之。萧真人给柳如云撑腰并无实据,只是学生身负一族人的委托,不敢掉以轻心。
学生只告柳如云,至于涉及萧真人之事,还请各位大人原谅学生一时情急,情有可原!”
许辉看了看郭鋆,郭鋆冷笑一声:“以民告官,且无实据,岂是一句一时情急就能脱罪的?按律当杖责!”
民告官,先挨打,这是古来的规矩,只是各朝各代挨打的方式不一样。明朝由于朱重八同志的苦出身,对于民告官是最宽松的。
但再宽松也是有规矩的,否则就要乱套了。所以只要不是越级上告的,也就是象征性的杖责,打个十下二十下的。
但柳下细皮嫩肉的,想来二十板子也得要了半条命。眼见柳下有些慌乱,柳台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郭大人,本官虽为朝廷命官,但也是河西柳氏宗族的副族长,联名上告中亦有本官之名。
柳下有秀才功名在身,也不算白身。此事牵涉甚大,其中复杂之处,大家心知肚明,此罪似乎可免。”
郭鋆虽不愿意得罪柳台,但此时他毕竟是占理的一方,他眼珠一转,干脆来个顺水推舟,既可以避险,又能送个人情。
“萧大人,柳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此事你是当事方,若你执意追究,本官可按律执行。
不过柳下是秀才,要打板子需要先请学政来,看学政是否同意革去功名,甚是繁琐,此事你怎么看?”
众人心想,你这话问的,萧风能放过柳下吗,这二十板子,只怕再麻烦萧风也要打的。至于柳台的面子,柳台算个屁啊,萧风连严嵩的面子都不给。
“既然柳大人亲自下场说情,本官也不为己甚。考秀才也不容易,我也没时间等着学政折腾这事儿。”
嗯,大家都很诧异,萧风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善良了呢?
柳下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倒不是特别害怕学政,因为严家的势力,学政也不敢轻易革自己的秀才,可凡事就怕万一,能不折腾是最好的。
“不过他污蔑本官,属实可恨。这样吧,若是他肯让本官掌嘴两下,本官就不予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