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失礼了,此事如鲠在喉,请容在下先行处理。”
萧风对他换了称呼,显然是表示了亲近,李天尧也随着更换了称呼,只是他毕竟没有张天赐脸皮厚,不好意思自称小弟,也不敢自居兄长,只能用在下含糊带过。
萧风笑道:“李兄倒真是雷厉风行啊。”
珍珠和常安在旁边的一张桌上吃饭,象征性的挂了个珠帘,由入画和安青月陪着,嘻嘻哈哈快乐的很,听见此话,珍珠笑道。
“萧公子不要见怪,李郎一向如此,刚来枣庄时,四处案子多如牛毛。他整天整夜的睡不着觉,经常连夜升堂审案,这两年才渐渐好了。”
萧风点点头:“李兄审案风采,可否让我也旁观一下?”
李天尧连连点头:“早听说萧兄道法精深,断案如神,能得萧兄指教,三生有幸啊。”
常安公主跃跃欲试的也想要去听审,珍珠一把拉住她。
“男人的事儿,你跟着凑合什么,男人嘛,你得让他觉得他能干的事儿你干不了,才有成就感,才会更喜欢你。”
入画和安青月眨眨眼睛,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茶香味,不知道是老朱家的女子都有这天赋,还是这小姐俩从小就互相熏陶过。
这版李天尧升堂,堂下只有一个捕快值班,连升堂的口号都得一人分饰两角。
先是站在左边,喊一声“威……”,然后脚步悄悄移动到右侧,“武……”,颇得刘彤的真传。
李天尧一拍惊堂木,堂下二人都抬起头来,韩三是原告,哭着把路上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等韩三说完,监工头/张捕头也把自己的话说了一遍,作为斜杠青年,张捕头很好地把握了自己此时的监工头身份,并没有带入到捕头的情绪中。
那个唯一在堂上值班的捕快,也是最近才轮值回来的,对捕头感同身受,站在一旁怒视韩三。
李天尧沉吟片刻:“韩三,你所说之事,与监工头所说大体相符,双方分歧之处只在于,韩老大因何而死。
尸体已经就地处理,此事有不合法度之处,监工头当受罚。但若怀疑是韩老大是他人所杀,此事确实证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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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韩老大是死于他人之手?或者你能证明后面两人,是死于监工头之手也可以。”
韩三痛哭流涕:“大人,我确实没有证据,后面两个兄弟,也不是死于监工头之手,但确实是他授意众人群殴致死的啊!”
监工头也磕头道:“大人,小人知晓朝廷法度,岂敢令人打人杀人?只是两个拦路告状之人犯了众怒,在矿区里,众怒难犯啊,小人也控制不住局面啊。”
李天尧沉思良久,忽然目光灼灼地逼视着监工头:“张捕头,你身为捕头,断案经验丰富,那韩老大的伤口,你当真是仔细看过,确实是煤块砸伤的吗?”
监工头一愣,在李天尧的逼视下有些慌乱:“大人,我……我当时并没有看得太仔细,但他后脑有煤渣,而且死因应是土下窒息而死,后脑并非致命伤啊……”
李天尧冷冷道:“在矿区中,可有与韩老大有仇怨嫌隙之人吗?”
监工头看向韩三:“矿工之间有些摩擦不足为奇,但当日韩三挖小径之时,并无其他矿工靠近过……”
李天尧道:“没有矿工靠近过,可有监工靠近过?”
监工头一下愣住了,半天才回答道:“这倒不曾注意过,监工是可以在整个矿区随意活动的……”
李天尧沉吟道:“韩三所说,那韩老大娘子意图上吊,可有此事吗?”
监工头点头道:“此事倒是听说了,不过小人已经按例发放过抚恤银两,实在无法照应那许多了。想来是男人死了,一时想不开……”
李天尧对着值班的捕快道:“你带着张捕头和韩三,一同去找韩老大的娘子来,询问她寻短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