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伯站在倚云公子身后,见自家公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似看出其心情不好,他又跟着拍了记自家公子的马屁:“不过要老奴我说,晋安道长的本事再怎么厉害,都厉害不过公子您,跳不出公子您的五指山,因为晋安道长每一步怎么走都被公子您料事如神的猜到。这个世上也只有像公子您这样的聪慧灵秀,往上数一千年再往下数一千年的才情绝唱的人,才能把晋安道长压得死死的。”
看着公子还是不为所动,没有说话,奇伯叹气,看来公子这回是真的伤心很深,他努力找话题:“公子您是怎么猜到晋安道长真的会来黑山城的?”
倚云公子这位神秀内蕴的奇妙女子,依旧望着山巅方向,许久,她才声线平淡的开口:“那些农奴当着他的面自杀,永远是他的心结,他和陈道长一样,都是嫉恶如仇,看不得世间疾苦,都想要救人又想要救人心。”
她的声音空灵,清脆,悦耳动听,没有情感波动,似乎忘记一个人真的只需要两个字放下,放下了就是放下了。
奇伯深表赞同的击掌:“原来公子您也看出来了,跟他们相处久了,越是发现他们就像是一个人。”
“不过公子您也和晋安道长、陈道长一样,都是看不得世间疾苦,想要拯救那些喊您一声拉姆的苦命农奴,所以才会来到黑山城。”
看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公子背影,奇伯又怎能不了解自家这位公子的性格,他在心中轻叹口气:“公子啊公子,您既然早已经知道晋安道长会来黑山城,而您又出现在黑山城,不也是因为担心晋安道长的安危,想要助他吗。可您来都来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出面见一面晋安道长。您当日在小昆仑虚突然不辞而别,就不想知道晋安道长后来有没有找过您,心里是否惦记过您吗?”
奇伯:“老奴突然想起一句话。”
倚云公子:“嗯?”
奇伯:“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名女子默默支持他。”
倚云公子:“多嘴。”
奇伯这位老仆人,为了解开自家公子的心结,那是煞费苦心啊,接下来又说道:“公子,您说晋安道长一直坐在那不离开,他是不是在等什么?或者是在等心里最记挂的那个人出面见他一面?所以特地击杀一名第三境界强者,引起举世瞩目,好让对方知道他在这里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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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伯为了替主子分忧,是一个劲替晋安辩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晋安的仆人,倚云公子才是外人。
倚云公子这回终于回头了,她的额头莹白,侧颜英气,她看了眼奇伯:“奇伯,他今日为那些苦命农奴不惜身陷绝境的杀入黑石氏,我们不该用一些非议降低了他的人格,这样反倒显得我们是小人,心胸狭小。”
奇伯低头:“公子训得是,是老奴关心易乱了。”
倚云公子重新转回头,无暇的脸颊上,升起抹凝重,继续说道:“他要等的不是我们,是几天后更大的暴风雨,是赶来支援黑山城的黑石氏其他下辖部族。”
“光是杀死黑石氏所有高层和自在宗僧人还不够,黑石氏管辖的各大部族还能再凑出数十万人马,当得知黑石氏都城受到攻击,黑石氏分散在各地的族人会调动各路人马支援黑山城,这些部落能够调动数十万人马。不击退接下来的数十万人马攻城,守住黑山城,他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倒下一波黑石氏贵族地主,又会马上有一波新的贵族地主崛起,这样的人是永远杀不尽的,只要有这些新贵族新地主在,那些农奴就永无翻身之日,他们的子孙后代依旧要被大地主们套上狗链当狗骑。”
“除非他一个人抵挡下千军万马攻城,一人屠光黑石氏境内所有人,踩着累累万骨,成为人人唾骂的冷血屠夫,让高原各部族都臣服于他。”
倚云公子看似年纪轻轻,可她的确才情聪慧,目光看到的远比常人更深远。
“这……”奇伯也被这话给吓到了。
屠光一国的人,成为人人唾骂的屠夫,这真的是晋安道长真心想看到的结局吗?
他本想救人,最后反倒自己成了杀戮最多的那个屠夫,屠龙者最终成为恶龙,让自己成为一开始最厌恶的人。
那么这到底是救人还是恶人?
善恶是非又该怎么分辨?
奇伯抬头看了眼孑然一人守在山巅的沉默身影,心有不忍:“公子,晋安道长太孤独了,什么事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老奴看得出来…晋安道长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