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好冷…我好冷……”
微弱的女声在一遍遍痛苦呻吟,充斥着这间摇摇欲坠的简陋木屋,却越来越小。
而最清晰可见的是,那墙角上,门框上,甚至是地面上都长满了一株株鲜艳的红色彼岸花。
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了。
它们妖艳绽放,肆意摇摆枝叶和根茎。
好似是在耐心等待屋内这对苦苦支撑的男女堕入死亡。
“怎么办……”
“山上,山上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木搭床上,满身鲜血且衣衫破损的宋智英倒在哥哥怀里,口中含血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的腹部已被撕裂出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还不断往外冒着黑气,血也近乎流满了床单。
撑到现在,连止血符都没办法了。
但盘腿而坐的宋康没有说话,尽管他脸上已经溅满血渍,眼睛却仍然死死盯着那扇被好几张符篆封住的木门,丝毫不敢放松。
一只手要护好重伤的妹妹,另一只手则紧握着倒插在木床上的铜钱剑,随时都在蓄势待发。
每一枚铜钱都在互相碰撞,颤鸣。
此时,又一张符篆从门上轻飘飘的脱落下来,落地的瞬间就被一株彼岸花吞噬。
这意味着宋康精心设下的保护结界又动摇了一分。
或许门外,就有着两人无法正面对抗的恐怖。
“哥!你说,我会死吗……”
宋智英呆呆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挺起身瞪大眼睛,一只手绕住其脖子问道。
“你不要骗我,天师前辈他突然变得那么恐怖,包括龙掌门,师父和同门师兄弟都变得那么恐怖,大家都死了……连小山也被我们杀死了……”
“我怀疑我在做梦,小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攻击我们,我们又把他杀死了!”
床下,云小山死不瞑目的尸首还在汩汩流血,其尸身上已经长满一株株小彼岸花。
之后,当那仅存的血肉养分也被疯狂汲取干净,整具尸体赫然变得干瘪不堪,森森白骨初见端倪,模样无比瘆人。
而云小山自己,他在一天前还是个见人就热情打招呼的大小伙子,活泼开朗无人不识。
至于为什么会沦为如今的恐怖死状,恐怕就很难说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