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轻笑“礼多人不怪是真,可礼多常是虚,这也是真。韩将军对殿下,终究是坦诚的。”
商子殷闻言琢磨片刻,方才消气。
“可惜,并无人臣之忠。”商子殷实话实说。
面对白娘,他没有什么隐藏之心。
这却和白娘大司祭的身份没关系。
“他有士子之诚。”白娘字字恳切,一言珠玑。
“我记得,韩将军突破凝鼎境,殿下曾请带韩将军去堆金楼选剑?”白娘发问。
“是。堆金楼里外都逛了,他还看不上!呵。那可是我商家的藏宝楼。”商子殷说起,犹有些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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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军那样傲,连堆金楼也不会看上的。便是河山剑,也未必真称他的心。”白娘笑眼盈盈。
商子殷叹气“我是真看不懂他。为他锻造河山剑,我恨不得把融天锻拿来。他呢?拿到手,挽个剑花,上下打量,那样子真是横看鼻子竖看眼,也不知剑上有花还是有啥。”
“还以为他老大不乐意,老大不情愿,结果却为剑取名河山带砺。”
“使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宁,爰及苗裔。——河山带砺,喻时间久远,任何变迁亦不变心。”
“这剑名,是感谢我。是对我说,无论未来如何,这恩情他铭记在心。可那神情,却是一点也不客气。更无分毫推脱扭捏。”
“真是…气死我了。”商子殷愁眉苦脸,一派苦大仇深模样。
白娘看着大倒苦水的商子殷,一时间失神。
白诡道对白子墨,也是恩重情深。
白诡道对偏殿,也是纵容十分。
白诡道对白偏殿,也是不懈防范。
这是君臣。
只是这韩阴,却不与父亲相同。
这韩阴,不是臣子。不论他当不当,想不想,他天生就不是臣。
一想到天生,便想到命运。
思及命运,白娘猛然惊醒。
嘴里泛起苦涩“殿下,您只需记得,韩将军,他有士子之诚。更不要忘记,他天生就没有臣子之忠。”
商子殷眉微颦,挺鼻直梁上架起一“川”。
商子殷不需咀嚼太久,就能咽下白娘的建议,只是,他还需要时间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