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一时的沉寂,江流璟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到众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他想了想,又安慰似的说道:“其实除了被关起来出不去以外,别的也没有什么。”
一日三餐都定时有人送到门口,衣服什么也有随着他长高在变换,至少在生活方面,精灵族并没有虐待当时的他。
所以当时的江流璟也只是感到了无聊和孤单,毕竟整整十余年间,他眼中所见的整个世界便是一个小木屋的大小。
赤眼底的红色深深沉陷下去,像是笼罩一层吞没天地的浓郁阴影。
他薄唇微抿,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抬手揉了揉江流璟的头发。
江流璟感受着自他手掌心传递出的温暖热度,回头对他扬起灿烂笑容。
“后来呢?”刑越沉沉道。
如果只是一直被困在小木屋中,江流璟也不会成为后世所知的法神。
“后来,”江流璟像是想起什么令人费解的事情一样,短促地蹙了蹙眉,眉心夹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有个人将我带了出去。”
桑陌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些什么,忽然道:“那个人,我们也认识?”
江流璟点了点头。
“至少在名字上,他和现在的教宗一模一样。”
塞勒斯。
他金发的第一个朋友。
江流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但他成功说服了族长,将江流璟这个“不定时炸弹”转交给了他。
那是江流璟见到的第一个对他态度温柔,没有歧视、也没有偏见目光的人。
他告诉他,他遵从占卜师们的指引而来,把自由交还给他,从此,江流璟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莫涯却是蓦然睁大了眼睛,失声道:“你是说,他从万年前活到了现在?!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人类吗?”
人类这种生命相比幻兽的局限性,便在于他们的短寿。
像是刑越和桑陌,虽然同为十一阶,但桑陌看起来就是无比年轻。而人类哪怕已经修炼到同等的境界,也避免不了几百年内就会衰老死去的命运。
江流璟却说塞勒斯和万年前那个人一样?
这怎么可能?
除非他根本已经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