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箱盖以后,我双手合十朝着箱子拜了拜,嘴中说道:徐廉清先生,我今日取的这些金子是为L县福利院买块地,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跟着,我取下身上的书包,估摸着从第一个箱子里捧了几捧大小不一的金疙瘩,装了进去。然后掂了掂书包,感觉跟比头次从“水鬼荡”里捞出来交给道一宫的那些金子,似乎要稍微重一点点了,才有些不舍地停了手。
在箱盖缓缓盖上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依然有无数个念头如同无数个小人,在我耳边不停地叨叨着,找了若干的理由劝解着我。但与此同时,徐靖之的信如同一记警钟,亦在耳边不停回荡。
“咔哒”,终于,当箱盖完全合上,那一声轻响,仿佛切断了我与欲望深渊的最后一丝联系,我好像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不少。紧绷的神经,如同被松开的弓弦,那股从发现黄金起就一直纠缠着我的紧张与挣扎,在这一瞬间,如轻烟般缓缓散去。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腐朽味此刻竟也变得不那么刺鼻,原本因过度紧张而酸涩的双眼,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稍事休息了片刻,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连忙把书包背在了身上,沉甸甸的感觉让我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我打着电筒再次仔细地搜寻了一下地洞,包括几个箱子的底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什么出路,现在只能顺着原路返回。
“唉——”。我叹了一口气,直起身跳了起来,双手把着洞口爬了出去,跟着把铁板缓缓复原了,清理了一下边缘的痕迹,抬头望着那弯弯扭扭的树洞,把书包顶在头上,一点一点朝上爬去。
下来的时候仿佛容易很多,可这上去,却好似要困难了许多。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原本已经干了的衣服,再次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背上。
我的身体不停地与洞壁上的结节与凸起摩擦着,双手一边探路,一边防止书包从头顶滑落。两只脚死死地蹬在树洞两侧,脚趾头都恨不得嵌进洞壁里,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滑落下去,让自己的努力就会变得前功尽弃。
小主,
当终于看到树洞口微微的亮光时,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树洞的洞口,关掉手电筒,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片刻过后,仿佛才确定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