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北川强史骂骂咧咧地将车驶向一边,打算停下检查爱车的受损情况,没再继续那种在两条车道上来回漂移的挑衅举动。
另一侧的车道因此空了下来。
黑色老爷车平稳地驶上了那一条道,迅速与北川强史的车保持齐平。
几乎同时,保时捷的车窗降下一条缝隙。
一把冰冷的手枪无声抬起,枪口悬空架在窗户上。
“砰——”
……
十分钟后,郊外高速路上。
江夏把租来的红色跑车停在路边,回头远远看了一眼后方。
身后山路弯弯绕绕,无法看清太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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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夏依旧记得那一段被撞出缺口的护栏、飞入崖下的车,以及山崖下隐约升起的黑烟。
……虽然没看到尸体,但北川强史应该已经凉透了。
毕竟,十分钟前,江夏亲眼看到携带着一丝琴酒杀意的子弹飞进车窗,钻入了北川强史的天灵盖。
然后那辆红色跑车就失控撞破栏杆,坠入悬崖。
江夏当时默默看着这一幕,在“假装无事发生地迅速开走”和“停下来看看”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后者,并摘掉了口罩和墨镜。
——倒不是很想留下来帮琴酒善后。
而是他通过前车的后视镜,眼尖地发现琴酒在一枪打死北川强史后,又脸色阴沉地将手伸进包里,取出了一枚足够炸塌一片路的炸弹。一副想让后面红车里的那个无辜目击者也车毁人亡的架势。
……虽然江夏有不少方法避开那枚炸弹。但其中最简单的一种,显然是让琴酒主动放弃灭口。
念头闪过,江夏迅速摘掉墨镜和口罩,又取出手机,打算给琴酒震个铃,以免无辜的组织成员受到干部袭击。
好在,还没等按下号码,琴酒似乎已经认出了他。
琴酒停下了手上危险的动作,把炸弹放回去,转而朝江夏比划了一个“跟上”的手势。
江夏就跟着黑色保时捷开出了十多千米。
等琴酒的车在远离事故现场的地方刹车后,江夏也紧跟着停在了路边。
……
前方,两个黑衣人推门下车。
伏特加余光瞥了一眼江夏,又很快嘀嘀咕咕但没发出声音地收回视线。
然后他快速绕到车前,检查车辆被撞的部位。
琴酒则倚着车门,神色阴郁地在手机上打字,找人过来把车拖走。
至于善后……在这种没有监控、尸体还坠落并被烧毁的荒郊野岭,他其实不太讲究这些。反正警方怎么查也抓不到人,不需要额外耗费组织的力量。
另外,也不用担心死者的身份会给他引来麻烦。
——早在举枪之前,琴酒就已经认出来了,那辆红色跑车的司机,是当地一个企业家的儿子。那名企业家去年曾跟组织有过一点表层的合作,如今早已合作完毕,没什么关系,这种知根知底的人杀起来最没负担。
而且,就算他不杀,那个姓北川的人恐怕也活不到明天……
这么想着,琴酒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绕到了车头处,此时正凑在伏特加耳边一脸真诚地感慨着“裂隙不小啊,我刚才还以为你能贴着山壁开过去,避开碰撞,结果你没有,是车不行还是你不行?”的乌佐。
伏特加检查车辆的手,逐渐被念叨地微微颤抖。
他板正的方脸也更加板正,一副想把“你行你上啊!”这句话砸在乌佐脸上,但又不太敢的样子。
……部下们的相处还算和谐,至少不像一些很没数的人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琴酒暗暗点了一下头,收回视线,看了看表,也走到车前,打量了一下车辆的状况。
左前角的车灯坏了。
虽然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车的性能没受到多少影响,但要是就这么上路,无疑会非常引人注目,也容易被交警留下来询问——尤其是在回到东京市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