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靠着沙发,打量着她家的客厅,讲故事似的说:“早濑先生被送去医院之后,记忆意外恢复。他逃离医院,匆匆回到了家里,参观着这个阔别一年、已经完全变了样的家。而他一直对画很感兴趣,烟瘾又重,所以可能一边看画,一边顺手叼了根烟。”
“……”早濑君香用一副见鬼了似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目光惊疑不定——他、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那时,这人就正藏在附近偷看?!
江夏继续道:“从遗照上的眼镜来看,他近视度数不浅,而遭遇雪崩后又丢了眼镜,所以养成了不好的看画习惯——就像之前在画廊时那样,不仅凑得很近,还会下意识地用手捏住油画。”他忽然看向两个一脸无辜的清洁公司员工,“你们清理客厅的时候,应该没擦过那幅画吧。”
清洁员工对视一眼,迟疑道:“我们只擦过画框。”……怎么可能直接擦画,万一擦坏了,把外面的车陪上都不够。
左藤美和子听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江夏是要说什么:“也就是说,早濑先生看画的时候,早濑太太因为受不了烟味,跑去打开了落地窗。而在她转身的时候,早濑先生凑近看了看画,并且因为那种不太文明的看画习惯,把指纹印在了画上?——如果早濑太太没发现这一点,指纹很可能依旧留在那!”
目暮警部腾地站起身,看向自己的部下:“快,让鉴识科的人进来!”
“吸尘器也查一下,还有垃圾桶。”江夏看着飞奔进来的鉴识科警员,“既然才刚抛尸没多久,那些被收集起来的毛发和皮屑,还有希望找到。”
“……”
扑通。
美妙的跪地声。
……
早濑太太跟警方悲痛坦白的时候。
江夏看了一眼鉴识科人员们拖出来的垃圾,假装嫌脏,走向洗手间。
中森青子很少见到嫌疑人跪地痛哭,看得愣了一下,没来得及拦他。
等回过神时,她又不好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跟进厕所,只好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