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叹了一口气:“不止这一点,其他方面,你和死者也完全落入了凶手的陷阱——死者在练习快要结束的时候,是不是有换上长距球杆击球的习惯?”
安井课长此时看他就像在看一捆救命稻草,殷勤地连连应声:“没错!橘先生一般会在练习结束前的十分钟左右更换球杆。我把球杆递给橘先生以后,再顺路出去帮他订咖啡,时间刚好……啊!”
他猛然意识到一件事:“难道……”
江夏点头:“死者要用的长距球杆,正好是那一根在修理时被凶手安装了炸弹的球杆。你把那根球杆交给死者之后,离开练习场去前台订咖啡……
“这只是一个你习以为常的普通流程,但却被凶手利用,让事情看上去像是你预判了爆炸、故意避开了爆炸现场一样。
“再加上凶手抽空放进你包里的炸弹球,你的嫌疑顿时一路飙升,完全满足了‘凶手’需要的各种条件。
“另外,为了避免像你一样因为没受伤而被怀疑,凶手还用了一点苦肉计,让自己也沾上了爆炸的余波。”
说着,他看向南智史:“只不过到了最后,他到底还是没能敌过人类的求生本能,在球杆撞击高尔夫球的前一瞬,侧身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刚好此时南智史正和小主任站在一起。众人闻言,立刻定睛看去。
然后就发现两人虽然都被炸过,但确实如江夏所说:这么一看,差别果然巨大。
——南智史只有左半边身体有被炸弹波及的伤痕,右半边却毫发无损。而主任却被炸得非常均匀,全身裹着绷带。
沐浴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下,南智史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终于开口,遗憾道:“把那根球杆留在自己这里一天一夜,果然还是太显眼了——要不是那家伙忽然要调往纽约,逼得我不得不提前动手,我也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安井课长刚刚还敢朝他怒吼,此时一听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社员居然真是凶手,顿时又有点害怕,但又好奇:“你,你杀他干什么?”
南智史冷哼一声:“这种没有识人眼光的蠢货,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我的那些方案明明那么完美,他却始终不肯认同,共事这么多年,他居然硬是一次都没采用过我的方案……这是嫉妒和打压,赤裸裸的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