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因你对余家有愧呢?”
“贫道行事,向来问心无愧。”玄仪真人不卑不亢,淡然道。
“看来伱是忘了当年事。”天后冷笑道。
“天后不必说这些。”玄仪真人微微颔首。
“这安厌天资绝佳,贫道若要明悟天道真意,未来少不了此子相助。”
天后安静了下来,步子也停下了,她站在安厌身后,安厌也无法注意到她此刻的动作,但他细听天后和玄仪真人之间的谈话,也了解了一些事。
玄仪真人求长生,天后一早是知道的,而且似乎在支持她。
安厌回想往日玄仪真人总是一再强调,她所修的法与外人不同。
天后这时又从安厌的身边走过,到床榻上重新侧身躺了下来,玉臂撑起时,衣袖也坠落下来,露出光洁细嫩的肌肤。
“行了,那就暂且留他一命吧。”她同玄仪真人轻声说道。
转而又看向安厌,凤目中眸光闪动。
“你回去告诉余惊棠,让他念在昔日情分,别把事情闹得不可挽回。”
安厌深吸口气,拜道:“臣领命。”
“另外,你虽做了史官,但我一向不喜自己所说之话、所行之事被人记录在册,非正式场合,你老实待着就行。”
“……”
“回去吧。”
安厌又瞥了眼玄仪真人,见她重新闭上了双目,才又重新拜道:“臣告退。”
宫中礼仪繁琐,安厌起身后仍躬着身子向着殿外后退而去。
殿内便只剩了玄仪真人和天后两人。
天后从桌案上拿起一张宣纸,念起了上面的文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孩子倒是有些诗才,怪不得云谏会把女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