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没死,但今晚应不会醒来。”钟婵出手解开了他的哑门穴,“不要逼我杀你。”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骆炳添挪到床边,却怎么也看不清来人。
“我来帮你摆脱骆炳汉。难道你不想骆襄平平安安,一家团聚?”屋子里很黑,钟婵站在角落里,盯着骆炳添,她看出骆炳添的惊恐、忧惧和伤心。
“他几乎愚弄了整个阳寿县的人,现在人人当他是神明的使者、贤明的教主,他说的话,没人敢不遵从。他说不得对外人说起,你看整个阳寿县,有人谈论天理教吗?上次有人问我天理教的事,他就开始对付这两人,还想杀了这两人。你说,你要怎么帮?你帮得了吗?”骆炳添越说,心绪越激荡。
“你说的这两人,可是韦青筱和那个外乡来的大夫?”
“没错。”
“这么说,你带他们去见丁涣,就是为了杀他们?”
骆炳添发觉自己失言,支支吾吾想要搪塞。钟婵手中忽然露出刀尖,声音压得更加嘶哑:“快说!”
“啊!是、是……是他的人让我把韦青筱和钟大夫引到老丁那里,他们想在那里杀了这两人,然后嫁祸给老丁,这样也不会激怒薛仁贵。”
钟婵略想了想,道:“骆炳汉在哪?”
“我不知道,或许也没人知道。他现在见我、见青氏都戴着祭祀的面罩,再不以真面目示人。”
“擒贼先擒王,我要你引他出来。”
“不可能。除了祭祀和「种仙气」,他凡事都差人去办,从不亲自动手,甚至不见人。”
“你带我下密道。”
“密道营造了数年,至今仍在修补,就像迷宫一样。我至今都只知道一条路,就算带你下去,你也不可能找到他。”
“那就祭祀的时候带我去。”
“每次祭祀只有收到龙符的教徒才能参加。除非你有龙符,否则下去就会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钟婵见骆炳添畏兄如虎、栗栗危惧,贸然逼他就范恐怕会坏事,于是出手弹了一粒药丸进他嘴里,道:“你刚才吃的是「百枯断肠丸」,一月内若是没有解药,就会心枯肺焦、肠穿肚烂而死。今晚的事,你若敢透露半点,我会先杀骆襄,然后看着你毒发,痛不欲生而死。”
骆炳添捂着喉咙,连吞了几口口水才没噎着,“你……你到底是谁?”
但钟婵已经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