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微笑,端起杯,饮了一口茶:
“若他逃得千万年之后修行有成,得道飞升,或拜了天尊大帝做师父,或开创了无上伟业,到那时,你还能坚持你的道理吗?”
问题开始变的难以回答了。
这次,陈书同思考了更长时间:
“若被那罪人逃得如此成就,便是弟子无能,那时的三界,也活该万劫不复。”
镇元子放下茶杯:
“此题夸张了,换一个。你庇护一界,所属百姓于外界作恶,在你界内安居乐业、邻里和睦,甚至乐于助人,那此人,究竟是善还是恶?你当如何处置?”
“是恶人伪善,他行善,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说明他也知晓自己作孽该死。自然当斩。”
“可他害的是他国生灵,于己无恶。”
“既然是弟子治下百姓,便该弟子管束,作恶便是罪。”
“那若他害的不是人,只是兽群生灵呢?”
“若只是凡俗野兽,只要不杀绝,弟子不管。”
“若是远在十万、百万里之外的开慧灵兽呢?”
“师父,弟子不是圣人,虽然心有不忍,可也不能管的太宽……”
陈书同明显没说完,所以镇元子也不急。
“……所以弟子选择先接收那些开慧灵兽为我治下生灵,若它们不愿意,那也可以建立友好合作关系,自那时起,若还有人行恶滥杀,再斩不迟。”
镇元子听完哈哈大笑,颇为欣慰。
陈书同的回答并不完美,甚至也体现出了一些自私,可这反而让镇元子更加放心,因为这表示陈书同很成熟,并不是一个愚善之人。
笑罢,镇元子捋髯沉吟:
“可三界之中恶业众多,那欺凌滥杀之恶遍地都是,你只有一人。即便有先天混元道果,也杀不完、斩不净,你又当如何?”
陈书同又拿起茶壶,给师父斟满茶杯:
“曾有一位老人家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要开宗立派?”
“不,弟子想的是建国立法,普及教育,推广仙法灵术,让每一个人都能施法修行,让每一个人都认同我的道,那时,为恶者就算身在三界之外,也不一定能躲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