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木匠的媳妇儿也不敢不满意,斗也斗不过,拿些钱财傍身,总好过丢了性命。那国都来的女子也是一样。”
“为何你没说那小木匠,他能不能满意呢?”
善生苦笑:
“贵人,我觉得,那小木匠会死。我找人打听了下,那小木匠的罪名坐实了,不可能放出来,胖子遭了难,也不可能放过小木匠……光是他爹为了给胖子出气也肯定会杀了小木匠……”
因为卜算过,大概知道事情走向,所以陈书同并不急于参与进去。
他问这些,只是想知道善生的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等善生走了,陈书同也将同样的问题问了店小二一次。
那店小二的回答则与善生差不多,区别只在于说出口时的态度与语气。
店小二认为那胖子该死,但因为有钱有权,所以死是死不了,最终会赔一大笔钱财。得了钱的苦主一定会搬家,但能不能安全到了新家,也不好说。
……
官署衙门,曾经锦衣华服的税官已经套上了囚服,脖子上戴着连枷、脚上砸着脚镣。
他光着脚没穿鞋,脚底已经被磨破,一步一个血脚印。
这胖子刚被兵丁拎着棍棒赶着在附近街上走了一圈,走的慢了立刻就是一棍子,敢有半点不忿就是一顿臭骂。
不过,本该一路宣讲罪名的人却极少开口,只有旁人问起,才会不咸不淡的说一句“掳人妻女”。
这是在有意弱化罪名,因为这四个字听起来就和“强抢民女”没什么区别。只说抢了、掳了,可没说之后如何对待。
不知前因后果的人,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就很容易认为:
他只是抢了,但抢完就被抓了,还被游街示众!解气,活该!青天大老爷英明!
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真实情况,可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出于许多原因也不敢公然宣扬。
这“游街”结束之后,胖子又被推上大堂,甲长亲自审问,要审他到底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
……
乡老司空的家中,那一顿美肉宴席总算结束了。
市官全程侍奉,虽也被分了一块小腿的肉,可心里却始终记挂着儿子,尝不出多少美味。
外面,有司空家的奴仆送来了打探的消息。
市官越听越是心疼,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
“三位大人啊,我求您开个口吧,不能让我儿就那么被折磨死啊!”
司空喝着茶,笑吟吟的吐了他一脸茶叶末:
“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你再听一遍,这哪里是要将他折磨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