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吕柏正是玉江县的县案首，正因如此吕柏才会关注其他县案首的情况，才敢张狂的公开骂顾锦安。

不过吕柏能考上县案首，是多亏玉江县县令是个爱华丽诗文的，可古知府不爱啊，比起华丽诗文，古知府更爱功劳。

姚有钱听罢，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吕柏虽然不咋样，可他爹娘爷奶皆是不错的人，盼了一辈子就等着他高中。要是落榜，苦的不是他，而是供养他的一大家子。”

吕柏家本就不富裕，家里还有兄弟姊妹，一大家子起早摸黑的干活，省吃俭用的供他念书，这次为了让他能来府城考试，家里还借了债，要是不中，真真是会苦死吕家人。

顾锦安听罢，更加想要结交姚有钱，这是个洒脱大气又粗中有细的人，且他也拜读过他的文章，是个务实的，写的文章很大胆，就是用词比较粗犷，没有什么华丽可言，因此县试只得了个第四。

“姚兄住在哪个客栈？不如我送你一程？”顾锦安见没人来接姚有钱，想着现在天快黑了，而家里有骡车，可以送送他。

姚有钱笑道：“不必了，我不住在客栈，住客栈太费银子，来了府城后，我找了个活计，帮着城北刘家倒夜香，虽然没工钱，却是包吃包住的。他家有个女婿是摆摊的，做些吃食，伙食还不错。”

徐昭明听得懵了，还，还能这样的？！

他以为身为过了县试的考生都是要脸面的，就算不住客栈也会自己租个院子住，没想到姚有钱另辟蹊径，竟然在打工，干的还是倒夜香的活计。

顾锦安听罢，更加佩服，又作一揖，道：“姚兄是个会过日子了，这法子甚好，能替家里省下不少银子。”

姚有钱颇为认同的点头：“顾兄说得对，我也觉得自己这法子想得忒好，就是城北有些远，我原先还想着找城中牛家的。那牛家是负责给城中富户倒夜香的，每天都能得到赏钱，要是能跟着他家干活，不说吃住，还能拿到不少工钱。可牛家也倒衙门的夜香，我想着自己考试得避嫌，就没去牛家干活。”

顾锦安：“姚兄思虑得很对，确实应该避嫌。”

徐昭明快疯了，看着他们像是见鬼一般，实在是受不了了，说道：“顾兄、姚兄，天快黑了，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倒夜香这事儿能不能别再说了！他都快吐了好吗？

姚有钱笑道：“哈哈，徐兄说的对，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放榜时见。”

说着朝着顾锦安他们拱了拱手，又对着顾大山他们行了一礼后，迈步走了，走出几米，挤出人群后，又开始拔腿狂奔，城北它真的不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