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眸光在兰情身上转了转，只轻轻笑了笑：“辛苦。”

顿了顿，才又问着：“说起来，我上一回倒是没有问过，这翠微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年纪也算不得太大，是如何入的这翠微楼？”

“我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卖进来了，后来及笄之后，也曾经接过一段时间的客。我与原来这楼里的妈妈比较熟，接客那么些年，也攒了一些银子，我便花了一些银子，接替了她的位置。”

夜卿安点了点头：“若是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你在深宅后院之中当一个寻常妇人，亦或者继续在这翠微楼当老鸨，你会选择哪一样？”

兰情掩嘴笑了起来：“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跌落风尘，很多时候，都是一些没有选择的选择，如果有选择，当然不会选择这一行，曲意逢迎，千人骑万人乘的，几乎是将自己的脸面自尊亲自扔到地上踩在脚底下。”

“当然，既然做了这一行，也就是没有其他选择，那自然只能好好的做好了。”

兰情虽然是笑着的，只是眼神却是沉沉的：“我在这楼里摸爬滚打也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自然明白，只有想方设法的往上爬，坐得越高，手段越高，才越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夜卿安轻笑了一声，只有想方设法地往上爬，坐得越高，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兰情的想法，倒是与她不谋而合。

夜卿安手一抬，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瓶子：“我给你一个机会，只是，在听我说之前，你须得要吃下我给你的药。”

“药，是毒药，每月须得要从我这里取解药服下，若是你背叛了我，那我便再不会给你解药。”

“选择权在你，不管你作何选择，解药我都会按时给你，只是，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可告诉第四人。”

兰情的目光落在夜卿安手中那药瓶子之上，沉吟了许久。

夜卿安也不着急，只静静地拿着药瓶子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兰情才伸出了手，拿过夜卿安手中那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来，放入嘴里，喉头微动，药被吞了下去。

夜卿安勾起嘴角：“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