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时安忙听话地抬起胳膊,山桃叫他干啥他就干啥。
“不紧,挺合身的。”
两个人说话都有些拘谨,不如前几次那般自在。
问完了话,山桃就不知道要说些啥,揪着帕子等了半天,才听见孙时安问她:“你不嫌弃我身上有味儿?”
山桃愣了愣:“啥味儿?”
她只闻到一股好闻的皂角味儿。
“之前赵妈妈给我做媒,是镇上的,那姑娘和姑娘的爹娘当面答应了,背后姑娘就嫌弃我是个杀猪的,身上一股猪骚味儿,说成了亲之后绝不会叫我踏进房门一步,好巧不巧,他们一家子是在茶馆说的闲话,茶馆的伙计认识我,就把这个事告诉我了。”
山桃暗暗叹了一口气。
那姑娘真傻,为了一点味儿就放弃了一棵摇钱树。
既然他们一家子都答应了这门亲事,有啥话不能回家关起门来再说,非得在外头说,做戏最起码得做全套啊。
再说,做啥营生身上能没味儿?
贾老四上山打猎,一去半个月,回来身上脏得跟野人也差不多。
农忙时节,村里人下地干活儿,从早干到晚,那臭汗味儿都熏得人头疼。
可洗洗澡,换身干净衣裳,那味儿不就没了吗?
就算是在胭脂水粉铺做营生,身上沾染了各色胭脂水粉味儿,味儿重了也熏人呢。
一边想着嫁给孙时安享福,一边又嫌弃孙时安身上有味儿不让孙时安进屋,好事都让她占了去,哪有这样的便宜!
“时安哥,你放心,我不怕。”
山桃大大方方告诉孙时安。
“谁能没个短处呢?我也有,我性子倔,一根筋,身子骨也不结实,天一冷就容易生病,用我奶的话说,我就是魂儿不全乎,动不动就把魂儿丢了,一般的人家谁愿意娶我这样的姑娘,人家都怕我娇气,不好生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