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知打哪儿借来了一匹枣红马,收拾得齐齐整整,怀里抱着一对活的大雁,眉眼染着春意,站在贾家门前,任由村里人打量议论。
“哎呀,这是镇上的孙屠户不是?怎么变得这么和善了?”
“来老丈人家送彩礼,哪能不和善?要是还像杀猪一样板着脸,老丈人能让他进门?”
“还别说呢,孙屠户这么一收拾,还真俊!”
“人家本来生得也不差,平日板着脸,就好像个俏阎王,今日高兴,可不就更俊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孙时安夸得耳朵根都红了。
夸完了人,大家伙又开始议论彩礼。
“听听那彩礼单子,啧啧,我没听岔吧?我怎么还听见有金首饰?”
“没听错,快看快看,贾老四把彩礼箱笼都打开了!”
贾老四很是得意,赵妈妈拿着彩礼单子念一句,他就打开一样,直把贾家的大半个院子都给摆满了。
鸡鸭鱼肉,点心饼饵,油酒糖茶,绸缎山珍,胭脂水粉……这些都不用说,最引人夺目的,便是两样东西。
一样自然是那套金首饰头面,还有一样,竟然是一间铺子的地契。
这可称得上十分贵重了。
十里八乡,没有哪家闺女出嫁,男方能送一间铺子做彩礼的。
贾老四也愣了,把那地契展开来,一字一句地念,足足念了四五遍,才慌忙把地契往孙时安手里塞。
“时安,这可不能收,你拿回去。”
“岳丈大人快收下,我看重桃儿,所以才将这间铺子送给桃儿做彩礼,这铺子远了些,在南边,铺面也不大,原是我爹娘在南边时置办下的,如今赁出去给人做生意,每年也有三四十两银子的进账,留给桃儿做个零花钱。”
村里人登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三四十两做零花?
娘呀,贾山桃她一个人能花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