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琇莹曾经答应过照庆,要给照庆画牡丹,所以琇莹一定会作画,刚刚一定是在拼命记姓管的长相。
果然,山桃才将宣纸铺开,琇莹就抓住饱蘸墨汁的笔,几乎是凭着手的本能,一口气画了两个人。
“嫂嫂,你瞧瞧,他俩是这个长相吗?”
山桃仔细瞧了一眼,画上的两个人皆是眉眼淡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恰如一滴水,汇入兰里河中后,就再也分不清了。
“罢了,我也是凭着我的本能画下来的,嫂嫂,那几个人如今在咱们家后头呢,你扶着我去后院,我在花窗上一边看,一边画,兴许画得还像一些。”
这倒是个好主意。
山桃赶紧叫来照庆,让照庆收拾笔墨纸砚,她腾出手来,把琇莹背到后院花窗下。
因在河里发现了死人,里正正带着人下水捞死尸,孙家后头点了好些灯笼火把,把整个兰里河面照得亮如白昼。
借着这点光,琇莹一边对着画像,一边瞅着站在韩秀身后的那两个人:“差不多,就是这模样!”
她怕自己方才记错了,对着那二人的脸又重新画了一遍。
这期间,那二人不是没起过疑心。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被人盯着,自然会有感觉。
回了好几次头,在花窗那里看见琇莹的脸,还以为琇莹是在看热闹,便没当回事。
直到琇莹画完了,山桃才把琇莹放到石凳上,捶着自己的腰直喊酸。
她自己拿过画,从花窗里对着外头的两人看了一眼,确认一模一样,又拿过琇莹先前的画像对了一遍,发现并无出入,便朝着琇莹笑:“咱家莹莹是个小才女呢。”
琇莹忙示意她噤声:“嫂嫂,他们这些人的耳朵可灵了。”
山桃不敢大意,她嘱咐照庆和她一块,拎着几张画像回了西屋,等画像上的墨渍干了,才把画像卷起来,随手塞在枕头下头,又把贾老太推醒:“奶,起来吃点东西,再把药给喝了,回你那屋睡去。”
贾老太那屋是炕,烧了热炕睡得更舒服,晚上也不容易发热。
山桃还有事要做,就嘱咐照庆照顾贾老太,跑到院子里去背琇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