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早上来定过两桌饭菜,那会儿家中有事,来去匆匆,就忘记跟你说了,其实我是长平街上那个臭杀猪的……啊,不是,就是孙家肉铺孙屠户孙时安的大姨姐,今儿个来吃饭的有韩相公,金爷,我爹贾老四,孙时安,可能还有个姓王的,做东的是我家官人,白鹿书院的书生徐光宗徐相公。”
掌柜的面露疑惑:“你是说我们家东家,要跟你家官人一块吃饭?”
贾秀莲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你可记住了,这做东的是我家官人,白鹿书院的书生徐光宗徐相公!”
掌柜的迟疑着在账本上记了一笔:“可是你早上定的两个包间一个是海棠阁,另一个是紧挨着海棠阁的红梅苑,我们东家请金爷和孙相公等人却是在浣花居请的,这对不上啊。”
“对得上,对得上,”贾秀莲笑眯眯地道,“你把红梅苑那个包间给划去,待会儿我家官人来了,你直接把人领到浣花居就是了。”
掌柜的掀起眼皮看了贾秀莲一眼:“这位大娘子,我们东家吩咐过,不让外人进去打扰,恐怕小的不能把徐相公领进去。”
“我家官人怎能是外人呢?他是白鹿书院的书生,将来一定会受到荆州王赏识,听闻你们韩相公好像是知府的侄子,靠着知府才做起了生意,可知府能大得过荆州王吗?韩相公跟我家官人交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掌柜的立即就变了脸色,笑容也真诚了几分:“原来徐相公是荆州王的人啊,怪不得大娘子看着气度不凡呢。”
几句恭维话就叫贾秀莲挺起了腰杆:“掌柜的知道这件事便好,可不要到处去宣扬,我家官人不喜张扬。”
掌柜的连连答应,又翻出账本跟贾秀莲要钱。
贾秀莲当即便柳眉倒竖:“你为何要跟我要钱?我退了红梅苑一间房,又不要了一桌菜,应该是你们春风居退钱给我才是,怎的还要跟我要钱?”
掌柜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大娘子,您刚才说了,我们东家那桌浣花居的,是徐相公做东,浣花居里头的饭菜可比红梅苑那间,您定的好多了,这一进一出,差不少钱呢,您不给补上,谁补?”
“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了!春风居是不是你们韩相公开的?我家官人在你们这里做东请你们东家吃饭,怎的还要花钱?”
山桃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