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卖上钱,又能从余掌柜那里要到多少钱,就得看一会儿余掌柜有多感兴趣了。
偏生不巧,余掌柜今日去访友,要傍晚时分才回来。
而更不巧的是,山桃刚被伙计引着坐下吃茶,下学归来的徐光宗就踏进了书坊。
还好山桃是坐在上次那书架最里头,和徐光宗碰不着面,不然,山桃都怕自己露馅。
伙计对徐光宗不咸不淡,给徐光宗上了茶,又铺陈了笔墨纸砚,便退了下去。
徐光宗倒是有模有样地抄了一会儿书,约莫是累了,他便放下笔,和柜台后头的伙计攀谈起来。
“小侯,你们今日怎的不见有客人来?”
小侯懒懒地答道:“徐相公何时看见咱们书坊有很多客人的?每日里能来三四个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就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人来,原以为上些新奇的话本子,能引得些妇人来,谁知这镇子上的妇人姑娘们,都不大爱看这些东西,我们掌柜的为了这些话本子,还白饶进去好多钱呢。”
想到余掌柜口中说的那些话本子,山桃就脸上一红,该!
一个书坊的掌柜,成日卖这些不正经的东西,活该赔钱!
徐光宗咳嗽了一声:“秀水镇边上就是白鹿书院,书院的学生这么多,难道也盘不活一个小小的书坊?”
小侯长叹一声:“徐相公可别提了,白鹿书院自有自己的书坊,只要进了书院,交了束修,那一应笔墨纸砚都是书院给,有些书生下了学要自己用功,家中没有笔墨纸砚了,才来咱们这里买,至于书本,书生们都是在书院里抄了回家看的,哪儿稀罕到咱们这里来买?”
“咦?相公不是在白鹿书院读书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小侯狐疑地盯着徐光宗看了一眼,又无奈地摇摇头。
“咱们这书坊卖的最多的,怕就是蒙童启蒙的书和字帖了,但也不是每日都有生意的,这个月,只卖出去一本《三字经》和《千字文》,还是您的姨妹带着她家小姑来买的,说是给她家幼弟启蒙用,我们掌柜的问要不要字帖和描红本,人家那小姑瞧了一眼,嫌我们这描红本不好,多买了几刀纸,要回去自己写呢。”
徐光宗眼底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