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心下了然,余掌柜这是怕她跑了啊。
余掌柜回来得倒挺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气喘吁吁地回来,摆摆手让小侯退出去。
“余掌柜莫急,先吃杯茶再说话。”
余掌柜也顾不得斯文了,抓起茶杯,一气儿灌了半壶茶,才缓过劲儿。
“孙大娘子,东西还在吧?”
山桃朝着外头努了努嘴:“掌柜的一直叫小侯在这儿守着我呢,我能跑哪儿去。”
余掌柜讪讪地笑了两声:“孙大娘子莫怪,我这也是太心急了。”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推到山桃面前,叫山桃好生清点一番。
“我在钱庄存了些物件儿,都是这几年淘换来的,方才就是去换钱去了,几年打拼下来的这点家当,都换了这张观音像了。”
山桃清点了银票,八百两,一文也不少,她仔细地收好,就将观音像交给余掌柜。
“此物贵重,若是有人问起,请余掌柜千万莫要说出我来。”
余掌柜笑道:“孙大娘子放心就是,我们老夫人的寿辰就在十月份,我这厢收拾打点好,留了小侯在此看着,便即刻上路,约莫八九月份能到京城,正好赶上我们老夫人的寿辰。”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山桃就拿上纸和墨,出了书坊,却在门口跟徐光宗对了个正着。
“山桃?”他蹙了蹙眉头,盯着余氏书坊看了一眼,“你方才一直在里头?”
“我是才来,”山桃冲徐光宗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友福要启蒙,家里的纸和墨不够了,我来买些,大姐夫也来买笔墨纸砚?”
徐光宗摆手:“我只是路过,山桃,方才这书坊中,除了你,可还有其他客人在?”
这是跟她打听那个“女眷”?
山桃笑了两声:“我进去时,便只有我一个客人,其余的人没瞧见,大姐夫,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哦对了,我劝大姐夫还是买些笔墨纸砚备着好,春兰姐不是把冬子带来了么,大姐夫还得教冬子读书呢,家中少了这些东西可怎么行。”
看到徐光宗的脸色瞬间变黑了,山桃就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