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便冷声道:“大姐,你板着个脸是啥意思啊?士敦和南风都在你那屋睡了好几天了,一应箱笼铺盖都是他们的,若是现在给你倒腾屋子,这大晚上的,又是找铺盖,又是收拾炕的,你得累死谁啊?”
“你要真的想今晚就住进东屋,那你就自己拾掇,把南风和士敦的东西收拾到爹娘那屋,再把娘的铺盖搬到你那屋,今晚你也别睡了,就守在门口,等着咱娘回来了,告诉她睡觉的地方换了,别叫她跑错了屋。”
贾秀莲就不是个干活儿的人。
活了两辈子,她都没怎么干过活儿,这会儿有了身子,更觉得惫懒,大晚上的只想躺下就睡,哪里还肯愿意收拾屋子。
“我就是说说,山桃你动这么大的气干啥?”贾秀莲抹了一把脸,“我知道,如今你嫁得好,瞧不上我这个当大姐的了,动辄就拿话来压我,我也怨不得你,谁叫我的命不好,挑了个这样的婆家呢?”
山桃蹙了蹙眉。
贾秀莲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想了半天,山桃就想起了一个人。
闵怜儿。
该不会是她们二人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的时间长了,贾秀莲也染上闵怜儿的毛病了吧?
山桃便越发厌恶贾秀莲了。
收拾东厢房铺盖时,山桃长了个心眼,特地将王素芬的箱笼都收好,放到西厢房去。
贾秀莲这一世染上了个手脚不干净的毛病,现在又正是穷困潦倒之时,难保不会见财起意,把王素芬的东西都偷走。
还是小心为妙。
“二姐!”
友福蹦蹦跳跳跑进屋,抱着山桃的腿,仰着小脸,笑嘻嘻地道:“二姐,我不要和奶一块睡,我想和士敦哥南风哥一起睡,二姐把我的铺盖搬到东屋去吧,好不好?”
这么乖巧的孩子,谁忍心拒绝他呀。
山桃就刮了刮友福的小鼻子:“你跟咱奶说过了吗?咱奶同意吗?要是咱奶不同意,你就只能跟咱奶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