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神瞧着,镇子上或者县城里有没有那样肯出赁别院园子的人家,咱们出钱赁一个一两天,叫蕊儿把那几个姐儿请到县城里的园子玩去。”
“她们都是小镇子上的姑娘,没见过世面,请她们去园子里吃茶赏花,她们必定会高看蕊儿,以后就会奉承巴结蕊儿,我也就不用发愁蕊儿被人欺负了。”
管事妈妈一一应承,又开始询问胡太太,要办多大规模的茶会,统共要花多少钱,该如何写请柬等等。
主仆两个低声商议着,谁也没注意到,一个人影趴在门后,听她们说话说了半天,直听到如何写请柬之后,人影才悄然离去,进了后头院子的小楼里。
莲房正战战兢兢跪在天井处,看到人影走进来,连忙喊了一声大姑娘。
“滚远些!”
胡梦蕊低声骂了两句,眼睛一瞪,好好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家就变成了一个母夜叉。
“你跟了我娘这么久,竟然还是一个这么没出息的!那贾山桃算是个什么东西!竟叫你怕成这样?她敢不收你送的点心,你就该提着篮子砸到她头上才是,没出息的狗奴才,叫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莲房是胡太太的大丫头,以前府里的人,谁见了不得喊她一声莲房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时之间,就哭得收不住了。
胡梦蕊嫌弃她烦,便越发动了火气:“你还有脸哭!再哭,我就把你卖了!你可别以为我是在说笑,如今我爹没了,我娘又是一个懦弱没主见的,家里弟弟还小,眼下这个家中自然是我说了算,我说要把你卖了,难道我娘还会因为你一个奴才驳了我的面子吗?”
莲房就吓得直哆嗦。
她不敢再哭,连忙捂住嘴巴,一个劲儿地给胡梦蕊磕头求饶。
直到额头磕破了一层油皮,胡梦蕊才冷哼一声,瞪了莲房一眼:“起来吧,看见你就晦气!”
莲房赶忙爬起来,也不敢去摸额头,也不敢喊疼,只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胡梦蕊吃了一块点心,就越发烦躁,把手里的点心重重砸向了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