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完,琇莹也累得够呛,才躺下,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山桃也被折腾出了一身汗,连忙回屋去沐浴更衣,又吩咐厨房晚上好好整治一桌菜。
中午这顿酒席可没吃好,孙时安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才回了家,又被书塾的人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传个信儿回来,叫人心里悬着心,生怕学里出了事。
一直等到天色擦黑,孙时安才领着友福回来。
山桃连忙迎上去,瞧着二人脸色都还好,便长舒一口气,赶忙问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学里的人打起来了!”友福大声道,“不过二姐放心,不干我的事,先生是叫人把全学里所有人的家里人都叫了去训话呢。”
“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了?”
友福撇撇嘴:“胡梦麟被几个人打了,胡太太现在还在学里,要追究那几个人呢。”
山桃蹙蹙眉:“胡太太?秀水镇上的胡太太?胡梦麟是她儿子?”
“她才不是胡梦麟的亲娘呢。”
这话把山桃给绕糊涂了。
孙时安就打发友福先去换衣裳洗手,一会儿过来吃饭,把友福打发走了,他自己进了里屋沐浴,隔着屏风就跟山桃说起今日的事。
“那胡太太心也够狠的了,胡老爷才去了,她就将胡老爷的妾室通房全打发了,这若是随便找个人发嫁了,或者狠狠心卖了,都使得,可却偏偏把个庶子的生母卖到了那花船上,把几个庶出女儿连带她们的生母一块儿卖到了勾栏瓦肆去。”
山桃惊得差点没站稳:“原来胡家还有庶出女儿,我一直以为胡家只有一位大姑娘和一个庶出的小公子呢。”
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谁说不是呢,这庶出的小公子已经懂事了,知道自己生母是回不来了,心里焉能对胡太太没有气?今儿个他被打,也是因为学里几个孩子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是胡梦麟的生母在花船上,又都欺负他是才从镇上转到学里来的,就合起伙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