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虽然已经想开了,可眼前却还有个巨大的阻碍横亘在前。
若不能先将其排除,她即便舍了身子,换来的怕也不是什么好处,而是身败名裂千夫所指的下场。
都怪那小色鬼!
明明有的是法子联络自己,却偏偏选了潘又安居中传话,结果就被他窥出了蛛丝马迹。
如此一来,即便能瞒过潘又安的耳目行事,等来家给的好处落在自己身上,他也一样能猜出发生过什么。
每每想到这里,杨氏就觉着烦躁不已。
于是一个晚上下来,明明比平时还少巡了两圈,却反倒比往日还要疲惫许多。
眼见金鸡报晓,杨氏领着两个同伴回到上夜人取齐处,又把昨夜用剩下的蜡烛一一收回封存。
再例行公事的,确认了昨晚‘太平无事’之后,她就准备去二门鹿顶内办个交接。
不曾想刚一出门,就被个小丫鬟拦了下来。
“秦家婶婶留步。”
就听那小丫鬟道:“我们司棋姐姐想请您过去一趟。”
这也不是司棋头回找她过去,杨氏心下暗骂一声‘没尊卑的小蹄子’,却也只能跟着那小丫鬟,一路寻到二小姐贾迎春院里。
刚进院门,就见个高大的身影,正在西侧廊下来回踱步。
许是因为等的心焦,司棋并未穿上袄裙,只被一身锦缎小褂紧紧的勾勒出了,连杨氏这等妇人也自愧不如的丰熟。
杨氏心下泛酸之余,忍不住又暗暗编排,认定司棋绝非完璧——似这般遮不住羞的下贱身子,那些毛头小子如何能把持的住?!
司棋却哪知她想些什么?
看到杨氏终于到了,登时就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把她拉到角落里,急吼吼的问:“婶婶,你近来可曾听到传闻,说是锅炉房的管事中饱私囊、以次充好,贪了府里不知多少银子!”
杨氏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唉!”
司棋一跺脚,巍峨乱颤着又道:“你不知道也还罢了,就怕表弟也一样被蒙在鼓里——你回去之后务必嘱托他一声,让他千万别跟这事儿扯上干系!”
杨氏明面上急忙应了,心下却是冷笑不已。
当初她被来家针对时,却不曾见这侄女有半点关切,如今只是些风言风语,就紧张成了这样。
果然对秦家而言,自己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