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焦大爷。”
彩霞直到这时,才发现王熙凤到了跟前儿,连忙定了定神道:“因上午宝二爷得了内府的知会,说是让再往车厂里投一笔钱,太太觉得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所以才请了焦大爷过来商量对策。”
王熙凤一听这话,立刻想起昨儿焦顺推三阻四时说的那些,心道原来那贼汉子并不是随口胡编。
再一盘算,按照焦顺所说的数目,只怕已经快把太太的家底儿给掏空了,也难怪太太急的连避讳都顾不得,直接喊来那贼汉子商量对策。
这事儿她懒得参与,更担心会自找麻烦,于是便又问薛姨妈可在家中。
“姨太太……”
彩霞下意识望向了屋内,迟疑道:“好像也在屋里,不过没在厅中。”
“那必是躲在里间。”
王熙凤扶着后腰道:“不管了,我先去姑妈屋里歇歇,等顺哥儿要走时你记得喊我一声,我也正有几句话,要当面叮嘱他呢。”
彩霞连忙应下,等目送王熙凤和平儿进了厢房,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凑到门前往厅内窥探。
就见焦顺正道貌岸然的说些什么,太太则端端正正坐在上首,时不时的微微点头。 这情景乍看上去再正经不过了。
可太太那一脸精致妆容又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来,自己上次见到太太如此用心打扮,还是在撞邪事件之前,她竭力与赵姨娘争宠时。
这一想,就越发觉得可疑。
但问题是以前也就罢了,最近因得了赵姨娘的托付,自己是百般留意太太的一举一动,两人若真有什么背地往来,自己怎么可能半点都察觉不到!
就算没有发现实证,总也该有些蛛丝马迹才对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彩霞便开始反复追忆近来的见闻,想从中找出些蹊跷之处当做旁证。
要说起蹊跷来,自从来到这清堂茅舍之后,太太每日都要反锁房门,在屋里诵经的事情应该算是一桩。
可总不能是那屋里藏了地道,她每日里名义上是要诵经,实则偷偷溜出去与焦大爷私会吧?
再说姨太太每次前去叫门,也都能顺利进去。
然后就是,太太其实一直都有穿那些羞人的小衣,虽然有所遮掩,但终归瞒不过她这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