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转折，青影当即侧目笑望。

只见顾清欢无奈自笑着：“黎前辈并未交付灵石财物，我不知境况，也没敢问询。”

这样啊……

青影又扭过了娇躯慵懒轻语：“我成为催木城的符师后，跟人交易都是互相划贡献的。”

“不碍事。”

“当年你还叫我青青小青，近来听着都是小影……不伦不类没什么意思。”

清欢浅笑点头，收拾桌案的同时心中思索，稍稍沉吟回眸笑问：“那想来，青青与黎道友很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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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国境的日子经常交流，还算熟络。”

清欢；……

熟就熟吧，反正死了。

清艳女子的倦语落下，沉默少许后又道：“我累了，想歇着。”

“你先去找赵庆吧，明天晚上一起回来，有事带你们去办。”

清欢闻言。

自是心下暗喜期待，但刚有少许意动，却又犹豫回眸：“你呢？”

“我和主人这么久不在身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青影：？

她似也有些吃味儿，轻哼淡漠道：“嗯，那你就早点回来，否则呢？”

清欢当即陷入沉默，要不我多陪主人待一天，你先危险着？

女子倦懒起身，似是看出了清欢的犹豫，便又很是不咸不淡的出声：“嗯。”

“死了就死了，我死了不要紧，你知道的。”

？

不是。

清欢这下当真是被架住了。

饶是她如何蕙质兰心，也万万没能想到。

自己在家里，跟晓怡姝月都没有过争执主人的情况。

眼下在这尘刹海，却是被主人和青青争执自己……

她哪儿还能听不出来，青青有点味儿味儿的。

但也没有回应太多。

只是无奈浅笑：“主人自会与我一样担忧小姐安危，我见了主人与他低语。”

青影：？？？

快滚吧你！

“行了，我画会儿符，有道友又托我忙着，明天你早点回来就是。”

又有人买你的符？

“……”

青影的确与当年全然不同了，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好友，还有自己忙着的符箓生意和修行。

顾清欢心中暗暗无语，只念着跟主人好好说道说道，便就轻笑几句告辞离开了。

这一次。

她在天门屿的荒滩上，足足等了半盏茶的光景，才碰上一道自外岛送客而来的灵舟。

那道友在天门屿下了灵舟，刚好换她上船。

清欢对此已经极为熟练，自顾自坐往了舟头干燥处，抬眸平静道：“去烈鹰岛……”

……

·

海上往返的确不便。

意外极多。

顾清欢几经往返，才渐渐了解到，原来这些驾驭海舟的道友……使用的都不是自己的灵舟。

至于灵舟是哪来的……那自然是谁活着，谁开船。

这其实是个投机取巧的事。

杀了人得了船，尝到甜头，怎么能忍得住不开船去海边再逛逛呢？

于是……

临近卯时，天光微亮之际。

当烈鹰岛附近满是散修汇聚时，一位清丽干练的女子驾驭着灵舟渡海而来，便就有人匆匆迎上：“去琅福涯，几枚妖心？”

顾清欢：……

我是坐船的，不是开船的。

她这一夜接连往返，有楚欣元婴陪着，自顾自玩的竟也很是开心，难得心绪畅快轻松。

便也没搭理有人问询，只是平静摇了摇头。

继而独自迈步踏上了荒滩，留下几位修士临近那无人管顾的灵舟……面面相觑。

没太久。

她便同样入了矿窟，踏着绵密湿软的泥沙，见到了赵庆。

……

“死了？”

“嗯，小姐说，那是她挺熟的道友。”

“没事儿，在这地界，死个把人挺正常，等她发现了再说。”

“眼下那边没人跟随，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你还过来干什么？”

“嗯……怕主人念着奴儿，就过来陪着。”

“嗯——？”

“……奴儿念着主人，想在这荒寂沙窟里服侍鱼水。”

“不急，天快亮了，我带你出海，先去别的岛上吃个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