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卧之中,浩瀚的青翠生机被楚欣炼化,以强横神识抑制了那些即将破土的青柳,尽数渡给女子温养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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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影如今的境况。
比当年顾清欢的伤势容易太多。
当那整齐光滑的斩身之伤愈合,却也不过剩下脏腑的破裂,以及双手双膝的残碎。
沾染血迹的床榻上。
女子蹙着烟眉安静阖眸。
残断的内襟小衣皆被褪去,划过酥胸纤腰的血痂触目惊心,继而被磅礴的生机催动脱落。
血痂下的雪肌犹似羊脂,见不到分毫伤痕。
不过那沾染血迹的污秽绸裤,却依旧紧紧系咬着纤腰,显得女子身段更加曼妙紧致。
楚欣想帮她褪下来着。
不过青影不让,哪怕是脸颊都惨白扭曲了,颤抖的言辞也依旧冷漠,且干脆利落。
总之,裤子不让脱。
秦楚欣便也就不做努力了,再者说了,她何曾如此贴心帮过别人疗伤!?
好在青影的双膝,也只是被枪芒点伤,自行也能调理温养。
此刻。
秦楚欣为女子遮好了绒被,安静坐在床边,守着这位自己男人的师尊。
她姿态显得尤为恭敬。
到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感慨莫名,乃至是自惭形秽。
她自己也是师尊。
大弟子如今金丹修为,远游九十州。
司徒鹰司徒菁双双入筑基二十年,眼下留在楚国继承宗门。
这寝卧中的两人,同样都是师者。
可躺在床上凄惨无比的女人,竟使楚欣觉得,自己根本当不得一声师尊。
她远没有楼主的修为与魄力,更没有楼主的见识,也做不到如此对待徒儿。
赵庆如今已是血衣行走,资质绝佳手段俱全,分明不需要任何教导,如此修行下去就是。
只是比常人更沉稳,更缜密。
对于一个有家的男人来说,固然极好。
但对于求仙问道的修士来说,对于一位血衣行走来说……却又是束缚。
而这位师尊。
会去倾力挑动弟子心境深处的壁障。
乃至赵庆出身微寒。
曾在丹霞灶坊修行多年,妻子妾室资质稍差。
哪怕如今贵为血衣行走,却也与那些真正的大族天骄,经历气魄相去甚远。
待人温和,也思虑繁多。
中州皇甫鸣,当年为何敢插手血衣行走之事?
又为何再至揽星台,倨傲直面新的血衣行走?
人家是真正的天纵之姿,古族嫡传,九剑行走,哪怕当年扰了血子之事,也只是被封在冥殇半载。
没有人能将他怎么样。
但这位师尊,却是能看到到这些,看到到徒儿过往的所有。
无声无息。
便将赵庆本有的繁思抹去,那何尝不是难言的自卑?
七谏征君。
一夜之间,仿若将自己的徒儿,所有的狼狈皆尽扭转。
再没有什么草坊的杂役,使其分毫不弱于,古族真正天骄的底蕴气魄。
那碎裂的纤手尤为有力,有力到足以托起自己徒儿,过往一甲子的岁月。
或许赵庆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秦楚欣知道。
若再有中州揽星台之事,皇甫鸣桀骜立于赵庆之前……
九剑八行走,会死。
会死的不能再死,谁都救不了他。
因为赵庆面对皇甫鸣,以往所有的考虑,都已经被人悄悄抹去了。
他只会听见有力的冷语——
一谏,征君怒。
……与这些相比,那近似术法的传授,却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清欢在做什么?”
正当这时。
耳边传来轻柔疑惑的低语。
青影略显倦意的美眸,已是不知何时睁开,平静望着窗外顾清欢寻觅的身影。
秦楚欣也为之一怔,神识留意却又难以启齿。
清欢……在细心的分觅血迹!
好在青影也没等她开口,望了一眼后便缓缓闭上了美眸,面颊依旧显得苍白如纸。
“让清欢备些药浴。”
“赵庆身上有我一块玉,便于他们收集伤血。”
“邬城主消失了,夜魂国修今天不会平静,让他留意些。”
楚欣听此孱弱低语,神情不由微微错愕。
玉?
什么玉?
……你还惦记着夜魂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