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啊!”
“说在哪儿呢?你哪儿说了?”
“我这不就是在说吗??”
“我说你要说说!!”
“我这不是刚开始说嘛!!”
“你一开始你就要说说啊!!!”
“我这不就是一开始就在说嘛!!!”朱由检脑门的青筋都快冒出来了。
草儿却抚掌大笑:“对了,就是这个味儿了,明白没有?”
“没明白。”
“算了,你不明白没关系,你把观众逗乐了,有赏钱就行了。”
草儿笑着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转身进了灶房,开始揉面,“这逗乐啊,就是玩个认知反差,观众懂了,你没懂,他们就高兴了,就笑了。”
朱由检坐在井台边,低头寻思了一会,感觉自己懂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懂。心里不知为何又想起,当年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可也是笑他,所有人都懂了,唯有他不懂?所有人都骗他,瞒他,欺他,他的那些肱骨之臣当面称圣,转过身去可也是觉得好笑?
草儿回头,见朱由检拧眉沉脸,浑身的气质沉郁得仿佛黑气肉眼可见,不由得叫道:“喂,你不用这样吧?说不了相声,还可以变戏法啊。”
变戏法?
朱由检的脸更黑了。
草儿忙着烙饼,一时没空管他。
片刻后,朱由检开口道:“我善柳体,可模仿柳公权的《金刚经碑》。此碑已毁,民间再无真迹。你若是能拿着我的仿帖到富户人家去售卖,或可换些银钱。”
“仿帖?你是说高仿?”草儿探出头来,半信半疑,“能有多像?”
朱由检闭了闭眼:“足以乱真。哪怕刘少师在世,也看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