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婴嘴角冷冷一勾,将草儿画好的白纸叠起,放入袖中,方才温声道:“杨兄和朱兄刚从外面回来,想是有些渴了,我去烧些茶水来。”
草儿微微点头:“那就有劳了。”
“草儿姑娘言重了。”秦子婴含笑欠身,却在转过身后面对着朱由检和杨广,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投给两人意味深长的一瞥。
这一眼差点没让杨广又炸了起来。
这混账小白脸什么意思?
朱由检单手压住杨广的肩,安抚地暗暗踹他一脚,对草儿微笑道:“草儿,你和那秦子婴在说什么呢?”
草儿觉得面前的两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打量了他们几眼,道:“子婴说他会点木工,我就拜托他做一件东西。”
“子婴?”杨广哧道,“那家伙叫柳青,是闻香楼挂牌的......”杨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由检踢了一脚。
杨广狠狠地瞪了朱由检一眼,对他捏了捏拳头。
“草儿啊,我今天出去转转,正好听到点消息,关于秦子婴的。”
正好?怕是特意打探吧。草儿心中好笑,点点头:“什么消息?”
朱由检不再卖关子:“秦子婴是留负的面首,那留负已经包了他几个月了。”
草儿毫无波澜:“子婴刚才和我说了,他说留负包他,只是听曲,说好了是卖艺不卖身。后来子婴不愿意再被留负包着,留负才想用强。”
朱由检微微一顿,想起刚才看到秦子婴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接着道:“我又碰巧去了秦子婴住处,听邻里街坊闲聊,说秦子婴平时性格腼腆,除了唱曲,几乎不说话,和现在的秦子婴根本是两个性子。”
“子婴他说,因为他生得好看,在临安没少受同行的排挤,为了不引人瞩目,他只好藏拙。”草儿淡淡地道,拿起毛笔在笔洗里润笔,“接着说,还有没有?”
朱由检有些词穷,合着这秦子婴早料到自己会去调查他,所以提前想好了说辞?
朱由检看向杨广,使眼色。你不是也去调查了吗?你来!
杨广瞪了朱由检一眼。废物,都说不到正点儿上!
“草儿,你不知道,这个秦子婴真不是好东西。我在闻香楼还遇到一个女子,据说是秦子婴的未婚妻,我瞅那样子,说不定孩子都不小了。”
草儿睁大眼睛,抬起头,看看杨广,又看看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