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听那老院正颤颤巍巍地道:“回国舅,这是之前被打了军棍的留家衙内。”
杨珍上前的脚步一顿,面色有瞬间的扭曲。这样也行?
“留家衙内?这怎么裹成这样?”全志坚狐疑地道。
杨珍立刻接上:“回国舅,这留负民怨极大。为警效尤,这军棍就打得重了些。”
全志坚自是得了留负被当街杖毙,而且死状可怖的消息,此刻倒也是信了几分:“重了些?我看你这是将人打得没了人形才是。”
杨珍陪笑,压低声音道:“国舅说的是,那留梦炎好歹也是个吏部尚书,这尸首送过去,也不能太难看不是?”
全志坚半信半疑,打量了那尸首片刻,见那尸首一动不动,绷带缠得跟第二层皮肤似的,其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和泼上去一般。就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这尸首......”
“留负。”
“这留负......到底因为什么犯了众怒?”
“据说是欺辱一个出名的唱词大家,名叫柳青,将人逼得跳了楼。就是方才外面站的那几人。”杨珍此刻急于将全志坚的视线引开,答的倒是详细。
全志坚微微点头,又打量了那尸首几眼,目光落在一旁抖个不停的御医身上:“不是,你出门平个乱,还随身带着三个御医?”
杨珍陪笑:“这不是官家体恤百姓,生怕现场有人被踩了伤了,这才......”
全志坚敷衍地应和:“官家确实一向爱民如子。”
全志坚不再说话,只是在原地踱步。皂色的官靴踏在石板地上,如同踏在屋中几人的心脏上一般。
杨珍此刻不但要担心这全志坚能否信了他的说辞,更担心那几个抖个不停的老御医会不会吓得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