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骇笑：“襄樊被围，市井百姓皆知，这怎么可能瞒得住？”

朱由检冷笑道：“不错。宋时以文制武，贾似道虽然该死，但在这件事上，却是个背锅的。贾似道如今是太师，平章军国重事，多了一个重字，就是虚职，再无领兵调用之权。人人都说度宗宠信贾似道，殊不知这高官加爵，其实是架空了他。

此时宋朝能领兵的，是右相枢密院枢密使，然而宋末几年，接连辞官告老了四任右相，正应了想去的人不能领兵，能领兵的却不敢去。”

杨广沉默了一会，忽地骂道：“宋朝这重文抑武的规矩，可真鳖孙。”

秦子婴接着问道：“度宗为何架空贾似道？”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奇道：“你怎么会以为是度宗架空的贾似道？架空贾似道的是那帮子文臣，是内斗，是党争！”朱由检说到这里就情绪激动，“这帮子文臣各个该杀，少了他们，赵宋至少能延命一百年。”

说罢院中静了片刻，三位昔日末代皇帝各个若有所思。

天边的光亮微露，一抹亮白，刺破黑暗，温柔又坚定地抚摸着那地平线处，重重城墙角楼，漏夜巡防的士兵。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曙光也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鸟鸣，无声无息地降临了。

秦子婴迎着那初日，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如今看来，救宋的关键，就在襄阳。”

“救宋？”杨广心中一震。

朱由检也认真地看向秦子婴：“你要救宋？”

“不是我，”秦子婴转身，微笑着看向两人，“是我们。”

“可，”杨广起身，有些犹豫，“我等虽是龙魂，但如今都是一文不名的普通人。领兵打仗凭的不只是本事，还有家世，背景，运道。我不是刻意推诿，而是秦子婴，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朱由检这时也起身道：“杨广这个人虽然不聪明，不过这话说的不假。我之前也试图从仕途进身影响朝局，但却发现没那么容易。而且如今襄阳危急，我们不管怎么谋算，都来不及了。”

杨广瞪了朱由检一眼，却也没在这个时候和他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