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连忙道:“不是宋人,是伯颜,他派人暗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伯颜?是忽必烈要杀你?”
“这,我就不知道了。”
“难道是伯颜那个老东西自作主张?不过没关系,还好你平安无事。等天黑,我们就离开这里,回海都去。”脱脱木说着就将帖木儿往烤肉架边拉:“来来来,饿了吧,吃点牛肉。”
帖木儿却没动:“脱脱木叔叔,我想回襄阳。”
“啥?你疯了?你刚从那狼窝逃出来,你还想回去?”
“脱脱木叔叔,放着伯颜这个仇人不管,我就不是阿里不哥的儿子,配不上我的黄金血脉。”
脱脱木沉默地打量着帖木儿,半晌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这才是黄金血脉的雄鹰,听你的,我们和你一起回襄阳!”
帖木儿这才露出笑容,和脱脱木一起坐在火堆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足饭饱后,有人说:“帖木儿,唱首长调吧,好久没听到草原的声音了。”
帖木儿闻言心中一动,笑道:“正好最近我听汉人在传一个曲子,我觉得挺新鲜,我唱给你们听。”
于是,帖木儿就将那首天路,稍微删了词,改成了蒙语版,唱了出来。
此曲对于几乎人人都能喊几嗓子的草原人来说,极有诱惑力,很快就有人跟着帖木儿唱。
房顶上,唐勤朝巷中的李风做了手势。李风松了口气,扭头低声下令:“撤退。”这数百人的水师兵卒,就像来时那样,又无声地退去。街道上,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
此刻,距离总攻时间还有三天。
赵家班的小院里,大多数人都在忙忙碌碌,有的在装箱,有的在捣鼓支架,不停地有箱笼从外面运进来,被拆箱,重新打包,又再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