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臣不敢放肆。”
赵禥:......所以朕就要仰着头和你说话呗。
赵禥看向贾似道。
贾似道捻须微微一笑,开口:“右相近日公务繁忙,这等小事,本不需劳烦右相。原想着老夫直接将官家的旨意送去中书省,走了流程,发了就是。没想到右相亲自来了。”
文天祥也是微微一笑。
《宋史》中的文天祥:体貌丰伟,美皙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
文天祥显然也是知道自己的长处的,此刻他的微笑,就让赵禥和贾似道很有危机感。
“贾太师言重了,为君分忧,不敢言累。只是臣听说,陛下前几日开了太庙......”
“哦,也没什么。”赵禥强作镇定,“朕的骨肉,在外流落多年,朕最近才知晓,前几日开了太庙,将爱女记入玉牒。”
“恭喜陛下,原来竟是寻回公主这样的大喜事!真是可喜可贺!”文天祥此时不管心中作何感想,脸上的惊喜倒是真真切切。
赵禥虽然将爱女记入玉牒时,偷偷摸摸。但是这喜悦却是由心而发。此刻闻言,也是含笑点头。仿佛脸上那多少年都没展过的细纹也浸染了笑意。
杨珍在一旁看着,心里唏嘘不已。
堂堂一朝天子,将自己的骨血认祖归宗,都做得遮遮掩掩,不敢大肆宣扬,更不敢普天同庆。能做的,竟然只是在后殿里和几个近臣,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那一晚,官家是真高兴,喝醉了就满嘴都是胡话,还好当时在场的都是心腹近臣。那贾相听了也只是捻须微笑,不置可否。
只是那话要传扬出去,这临安大内,怕是立刻就要迎来腥风血雨。
这时,只听那文天祥又道:“只是公主的生母是哪家的千金,为何不见册封旨意?”
赵禥脸色尴尬,轻咳一声。
贾似道没好气地瞪了赵禥一眼,清了清嗓子,却又不说话。
文天祥一头雾水,看看贾似道,又看看官家,忽然福至心灵。都说贾府的贾娘子年过三十,还尚未婚配,不知何故蹉跎至今,难道,难道竟然根子在这里?!
难怪官家对贾似道历来言听计从,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文天祥心里这么想,脸上就忍不住露了出来。瞪着贾似道,一脸的“竟有此事”?
贾似道看得碍眼,重重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