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法,就是以艾草药性,驱散心窍寒气。这样,或许能唤醒令堂。但其中有三处禁忌,不可不防。”
张宣心头一凛:“徐先生请说。”
“一者,艾草性热,又以燃烧打入体内,热上加热。一旦开始艾灸,须得让令堂多喝水,切不可出现嘴唇干裂之类的上火情况。
“常人上火也就罢了。令堂大虚之下若上火,怕是危险。”
“二者,艾灸过程中须得开窗通风,以尽快散尽烟气。但也要注意保暖,以防令堂感染风寒。
“三者,我会开一些方剂,以作辅助之用。但艾灸前后一个时辰,切不可服药。”
“能做到此三点,才可艾灸。”
张宣大呼一口长气,心中轻松:“这有何难?”他转而神色冷厉地问一众嬷嬷丫鬟:“你等可都听清楚了?”
丫鬟嬷嬷齐齐应声行礼:“都听清楚了。”
张宣满意点头:“那徐先生,请动手施治吧。”
徐一真摇头:“灸法不比针法,动手的并非是我。”
“这……”张宣不明白:“徐先生这是何意啊。”他转而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没说定诊金?“您尽管放心,诊金这块必然少不了您的。”
徐一真连忙摆手:“这你误会了。我不动手并非是因为诊金。而是灸法须得脱衣,裸露皮肤,我来施治颇为不便。”
张宣疑窦顿消:“果然是不方便。那徐先生不如将手法交给这些丫鬟嬷嬷,让他们来操作。”
徐一真点头:“我正有此意。”
徐一真正要说明,张宣示意先停一停,吩咐一丫鬟:“去,把其他两班的丫鬟嬷嬷们都叫醒,一起来听徐先生讲解。”
一班是两个丫鬟,两个嬷嬷,统共四人,三班便是十二人。一时间,房间中挤满了人。嬷嬷丫鬟簇拥着中间徐一真,张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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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到齐了,张宣先是差人去药房拿了些艾绒来,又将徐一真之前说的三点注意说了一遍,又确保新到的丫鬟嬷嬷都记住了,这才示意徐一真:“请徐先生传授灸法。”
“我这类灸法,名为隔姜灸。选生姜,片成,”他大拇指掐着食指指甲:“这么厚的薄片,大概半公分左右。而后用针均匀的在上面扎上小孔,不限多少。”
“然后,艾绒,”徐一真拿起艾绒。
这艾绒是张宣刚差人从药房拿的。国公府上的艾绒都是上好艾绒,只是因为存放不当,有些返潮,已经不能使用了。
好在演示无碍。
他拿起艾绒,揪了一点,放掌心中揉搓:“艾绒像这样揉搓一下,然后,”他张开手掌,掌中的爱荣已经被揉搓成了纺锤状。
他自中间一掰。纺锤状的艾绒被一分为二,每一半都成了宝塔状:“把艾绒弄成这样,就可以使用了,将他放在姜片上。”
此时,有小厮送来姜片。徐一真将艾绒放到姜片上,正好放上,稳稳当当:“拿火折子或者线香点燃。”
“这一小堆艾绒,是一柱。每次灸须得灸九柱。不可少灸,少灸药性不够。不可多灸,多灸与主母身体有碍。”
“另外这生姜,”他拿起那片生姜:“须得有水分。若说灸的时候,看到生姜已经干枯开裂,就要换掉,否则艾绒热气容易烧灼皮肤。”
“灸法,要注意的就是这些了。”
徐一真说法,张宣立刻冷言询问:“可都听明白了?”
众人回答:“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