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真听得咋舌,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年是个光听一听就感到绝望的时间。
但,偏题了吧。这跟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
张长贵却自顾自地说:“但要出师,还须得做三年行脚医,便是游方郎中,记录病例医案,回来由师父审看,通过了才能出师。”
“只是太医院所招收的医生却有些不同。”
“不同?”徐一真不解:“都是行医的,会有什么不同?”
“全国各地学医的千千万,太医院满打满算才招多少医生?”张长贵说:“这些招进来的大夫,除非医术的确高到鹤立鸡群,不凡到难以隐藏,否则招进来的医生,大多是世家出身。”
徐一真眨眨眼:“世家出身?”
“还是有着太医院背景的世家出身。”张长贵一脸惭愧神色:“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不可能有三年游方郎中经历,而三年学药也远没有民间学医那样的广博与严格。”
徐一真恍然:“所以太医院上下,竟没人知道硫磺熏蒸之法?”连知道都不知道,更别说想到了。
张长贵点头:“一是不知道。即便知道的,比如我,也断然想不到会发生在皇宫之内。”
“这么看来,圣上的怀疑竟不无道理?”
怀疑?什么怀疑?徐一真很快反应过来:“皇上怀疑,凶手在太医院内?”
“对,”张长贵皱眉,神情凝重:“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同伙。”
这……徐一真觉得,这院使也不怎么好当了。
“只是敌人在暗窥伺,而除了太医院,难保别的地方没有,因此皇上便想到了宫外招医的计策。”
计策?徐一真心凉了半截。
想也知道,他自己便是计策的一环,或者说计策的产物。
而陷入这等计策斗法之中,剥去光鲜的外衣,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小老百姓,能捞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