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分寒热,邪也分寒热。寒邪热邪症状各有不同,更有可能勾动人体之毒,若寒热之毒合并寒热之邪,辩证就更加复杂了。”
徐一真想了想,问:“为何我们非要辩证?为何不能只治症?以症施药,应该会方便快捷许多。”
辩证的“证”,在现代更类似于西医的思维,把几个症状合在一起,起一个名字,例如阴虚火热证、气虚湿热证诸如此类的。跟西医的啥啥啥综合症差不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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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按照“证”开药方。每个“证”的药方就那几个,“证”确定了,药方自然也确定了。按方抓药,也能治得了病,吃不死人。
但最早时方派的辩证,要比这要难得多。须得先确认症状,而后按照症状去倒推藏象五行阴阳生克,同时考虑气候、节气、地理,不同因素交叉佐证,才能确诊,而后才能开药。
所开的药也须一一对应这些因素,兼顾君臣佐使。之后还须时刻关注病情变化,再加以增减。
后世总有经方、时方之争。但无论经方时方都有可取之处,能依仗成名医的也少有偷梁换柱、坑蒙拐骗之徒。
若是民间郎中,这套程序定然会有消减。毕竟这通下来,看一个病人丝毫不比针医轻松,甚至还要更累。
这也就难怪到后世,以证开药这么大行其道了,方便、快捷,关键又不是不能治病。至于说治病没那么快,就只是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了。
张长贵作为正统太医,自然遵循着这套程序。毕竟他看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国公官员,要的就是胆大心细,谨慎小心。
但这套放在治疗瘟疫上,就显得不合时宜。
我这看完一个病人,怕是瘟疫都得扩展到十个人百个人身上了。
“为何不能治症?”徐一真这话点醒了他。
张长贵知自己陷入了知见障,惯性思维中。毕竟现在是治疗瘟疫,可不是宫中治病,须得更加灵活才行。
“两位大人,码头到了。”外面传来六爷声音:“情况有些不对。”
徐、张两人听闻,掀开车帘往外看去,见马车已经出了外郭的观音门,正在江边。
洪武年间江边的码头远没有明中后期的繁华,但绝不该像现在这样的冷清。何止是冷清,简直是死寂了。
码头上一个人也没有。船只整齐码放在岸边,并不行走于南北两岸。
“船夫住在哪里,我们去问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