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哲接话:“单凭大人处置。”
“说什么处置不处置呢。”杨主簿冷笑:“此事若有差池,我活不了。不仅是我,便是这一县衙之中,能活的也绝无。
“到时你的下场,自不问可知。”
吴明哲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他跪倒在地,身体匍匐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小的愿立军令状,小的定然为大人做好此事。”
杨主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下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明哲,半晌没说话。
吴明哲只觉得时间过得极慢。整个人仿佛一块湿布,被挤压出最后一点水分。
终于,杨主簿抬起茶碗,喝茶:“你既然有此觉悟,倒也罢了。这几日就住在县衙中,只等药方来到,你便将那治病救人的药方,改成毒方。”
吴明哲知道,话说到这儿差事就揽下来了。他一面兴奋,一面又禁不住的紧张。
他知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系于此,后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在于此:“是,小的必然鞠躬尽瘁。小的告退。”
等吴明哲离开了,杨主簿不由嗤笑。
小县城里的医生,果然是没什么文化。还鞠躬尽瘁,他还以为自己是诸葛亮呢?
他即便是诸葛亮。自己也不是刘禅。
啪,茶盏与盖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如同刀哆在案板上似的。
狱中
老狱监背着一箱子,引得监牢里的众人频频侧目。这几天那狗官总弄些新鲜玩意,或是施以恩惠,或是施以刑法,竟没重复过。
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名堂。
老狱监来到徐一真三人跟前,哈哈一笑:“三位,成了!三位已得大人首肯,为狱中其他大夫诊病。”
他拍拍箱子:“瞧,徐大夫诊病的家伙什,我也已带来了。”
徐一真吃了一惊:“我药箱还放在医馆,你们还特地又去了一趟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