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赖在黄家吃了个午饭,是沈秀做的。
解封后,她一大早就去供销社排队买猪大排,想着给黄彬好好补补。
黄彬这些日子,就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沈秀和黄老爷子两人轮流去陪他说话,开导他。
但他一直处于蔫蔫的,无精打采的状态。
阮清从他的书架上拿出一个相册本,里面全是黄彬小时候的照片。
黄彬厉声阻止,“给我放下!不许动!”
阮清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地翻开,“看看怎么了,小气鬼。”
黄彬沉着脸,显然十分不悦,“阮清!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随便动别人东西的吗?阮家的家教就是这样?”
阮清嗤笑一声,“你怪了他们,可就不能怪我了,我偏要看。”
黄彬感觉自己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胸口上下起伏不断。
相册里的照片大多都是黑白照,第一张就是他满周岁那天,父母和爷爷奶奶抱着他的全家福照。
往后翻,阮清看到了一张黄彬两岁时被脱了裤子,挨打的照片。
她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小就不听话啊,是不是经常吃竹笋炒肉?”
话落,黄彬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戾色,若非双腿被限制,他恨不能上去给阮清一拳。
阮清越往后翻,便只有黄彬一个人的单人照了。
没了黄父黄母的影子。
据说黄父也是因公殉职,黄母在丈夫去世后,郁郁寡欢后又查出了癌症,最后不幸亡故。
但从这个相册里能看得出来,他们有多么地爱黄彬这个孙子。
在那个照相都很奢侈的年代,却能为他拍下那么多的记录照片。
阮清有些说不出的羡慕,在穿书之前,她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靠着国家和社会好心人的救济长大。为了出人头地,她比谁都努力刻苦学习。
尤其是在高三那一年,为了考上医科大学,她每天都是班上去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人,恨不得把人掰成两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