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耿在乔丽丽走后的第二天清晨醒过来,内心漫过沉重的云雾。
透过这云雾,他看清了乔丽丽对自己的态度——她不会为了崔长耿放弃拥有的一切,不会跟他离开周府,更不会随他逃往境外,去过未知的流亡生活。
说穿了,乔丽丽只是沉醉于和崔长耿床榻上的缠绵,像多年前一样迷恋于他身上不凡的男人魅力,但要让他们成为夫妻,只怕这辈子不可能了。
崔长耿抽着烟,感觉到自己全身酸痛。
相较于对别的女人,他在乔丽丽身上下了很大的血本,倾心伺候,温柔和狂野并存,他以为凭着某种经验可以征服乔丽丽,让她成为自己手中的羔羊,听任他的摆布,显然,乔丽丽仍然保持着多年前的清醒。
在名利和金钱面前,乔丽丽有自己的原则。
崔长耿分析着眼前的境况,分析着乔丽丽的态度,明白自己不过是她暂时养在笼中的一只宠物,他和金丝雀有着异曲同工的身份。
房子是乔丽丽的,院子是乔丽丽的,吃穿用度都是乔丽丽供给的,日子似乎很安逸。
但崔长耿清楚地知晓这不过是一种假象,只要乔丽丽不乐意,她随时会结束对崔长耿的庇护,随时会撵他出门!
想当年乔丽丽为了维系她在李家的利益,为了独占张凤女的东风砖瓦厂,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和清白逼走了崔长耿,现今崔长耿被她收留、被她安置在这间小院中,不过是她手中的一具玩物罢了!
“真他娘的恶心!”崔长耿扔掉烟头骂出了声。
他不知道恶心的是谁——是乔丽丽还是他自己,反正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得让她拿钱,得让她主动拿钱,不然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崔长耿喃喃自语,穿上衣服下了床,他在院子中转了一圈,听着外面的车流声和吵闹声,心里浮起烦躁,回到屋中躺下又起来,如同笼中困兽一般濒临绝望......
......
与崔长耿的烦躁和绝望相比,乔丽丽内心充满着希望。
她在回去的路上认真分析过自己当下的处境,好运似乎一直在垂青着乔丽丽,命运总是在眷顾着她的脚步,在前行的路上,乔丽丽相信着美好,梦想着属于自己的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