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沉默了片刻,一起大声说道:“诺。”
“县尊,坏了,”乐进惊声说道:“咱们不小心走入了岔道,前边没有路了。”
刘驹仰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暮色苍茫,如果退回去,夜间走山路,危险系数大增,就地宿营,在这坎坷的山路上怎么可能,至少要找到一处比较平整的地方再说。
乐进在马背上站起身来,以手遮眉,四下打量,突然遥指一处说道:“县尊快看,西边山坳处有烟雾升腾。”
刘驹顺着乐进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见炊烟袅袅,心中大喜说道:“有炊烟处必有人家,今晚前去借宿一晚,明早问明了路径再行。”
通往那处山坳的道路特别难行,地势一会高一会低,间或还有大石阻路,只能绕过去。狭窄的山道两边荆棘密布,将衣服扯烂了不少。
好不容易牵着战马到了近前,乐进扬声说道:“前面可有人在?我等路过泰山,迷失了道路,人困马乏,企求借宿一晚,还望行个方便,明早有银钱奉上。”
只听前边柴门声响,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出来,光线虽暗,模模糊糊看去,那人足有一丈高下,身躯极为雄壮。
只听那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既是迷失了路径,只管前来。在下茅屋还算宽敞,容得下诸位。”声音听起来虽低,穿透力却是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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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近前,借着茅屋内的一点光明,刘驹仔细望去,只见那人面如锅底,眼若铜铃,狮鼻阔口,胡须像钢针一样朝着外面炸起,当下拱手说道:“多谢壮士收留,不胜感激。敢问尊姓大名。”
“俺乃陈留典韦,”那壮汉指着茅屋说道:“诸位好口福,今日俺打死了一只大虫,满满煮了一锅,正愁一人吃不下。”
赶了一天的路,大伙已经是饥肠辘辘,闻到肉香,忍不住流出口水来,听到有肉吃,蜂拥到茅屋内。只有刘驹听到壮汉自报家门,呆在了当地。
茅屋内点着一根松枝,由于松枝上裹满了松树的油脂,搞得屋内烟雾弥漫。
典韦掀了锅盖,取过一个大盆,满满盛了,放在屋内的一个石板上,嘴里不住地说着,“碗筷不够,你们将就着快趁热吃。别愣着,吃啊...”
乐进看到少年们不动手,晓得他们的意思,于是说道:“县尊,请你....,咦,县尊哪儿去了?”
刘驹在茅屋外应道:“我这不来了。”说着手里拿着几根长长的柳枝走进屋内,“张猛、李吉,将这些柳枝折断了当做筷子。”
“俺真傻,”典韦摸着脑袋,“咋没想到这办法?”
刘驹夹起一块肉,咀嚼了会咽下,满脸笑意的问典韦道:“典兄能赤手空拳打死大虫,必定武艺了得,功名富贵唾手可得,为何蜗居在大山之中?”
“俺只是一介草民,县尊叫俺一声典韦,就是高看俺了,”典韦实在憨直的可爱,“若是叫俺典兄,没得折了俺的阳寿。”
“萍水相逢,就是有缘,何况若不是典兄收留,今夜我等众兄弟不知何处安身?没得葬身于虎豹豺狼之口?此等大恩,何以相报?叫一声典兄,是必然之礼。身处大山,何必拘泥尘世间那些繁文礼节?”
“老典,俺看你是个真英雄,直汉子,俺家县尊从不把手下兄弟当做下人,”乐进在旁说道:“快说说为何躲藏在深山中?说不得县尊可以帮你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