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议题就到了讨论人事的环节了,曹嵩心里暗暗着急,心说这谷城的瘟疫来的真不是时候,如今形势下,如何给刘驹进言呢?
“陛下,”大将军何进开始发言了,“目今泰山郡、右北平郡、辽东郡等郡守空缺,朝廷当早日选定干才,稳定地方。”
“嗯,”刘宏知道何进肯定借这个机会安插自己的人,只是你这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军权你把控着,地方人事任免还想插一杠子,不要说门没有,窗也没有,“各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司空袁逢说道:“舍侄袁胤,恢弘大气,酷爱读书,曾作《河赋》三篇,洛阳士子争相传抄,文才冠绝一时。臣不揣冒昧,举荐袁胤。”
曹嵩的嘴巴快撇到脖子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文才冠绝一时?谁不知道这是从一个落魄士子手里,花了几个钱买来的文章,署上你家侄儿的名字就是你们袁家的了,呸,真不要脸。
袁胤是袁隗的儿子,袁隗当然不能直接举荐,否则那就真是不要脸他娘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但袁隗也没闲着,偷眼四顾,看到好多公卿大臣一脸不屑,暗暗记在心里,心说初一不找你,等到了十五,老子必定给你弄双小鞋、打个小报告。
刘焉此时任太常卿,出班说道:“臣刘焉举荐应邵。”倒是言简意赅,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曹嵩暗道,是时候了,该我了,就要出班说话,哪知有一人抢在了曹嵩前面。曹嵩一看,正是刘虞。
“陛下,”刘虞是个正直的臣子,在汉末的朝廷中威信极高,事事皆为国家考虑,刘宏还是比较信任他的,“大司农刚才曾言,谷城十日内当有捷报传来,臣亦信以为然。谷城令刘驹,少年骤得高位,然不矜不伐,治理谷城不到两载,使百姓富足,阖县大治,诚不可多得之干才也,愿我皇置之高位,展其所长,富我子民,固我根本。”
何进不高兴了,几个职位娘的都被你们抢了,老子手下还有好几个嫡系呢,当下说道:“陛下,臣举荐鲍信鲍允诚,鲍信此人,少有大节,宽厚爱人,沈毅有谋,实不可多得的干才。此外,王朗、孔融、王匡、伍孚,皆海内名士,尽是郡守人选。”
得,大将军不愧是位高权重,何进嘴里嘟噜出一大串人名,弄得朝堂上的公卿们目眦尽裂,他娘的,还能再不要脸点不?
刘宏头有点大,看向刘虞。
刘虞出班说道:“为国选才,首重其德。臣建议从所有举荐人中仔细甄别,务期选出德才兼备的干才,然后由皇上定夺。”
“宗正所言,”刘宏看到刘虞处处维护自己,十分欣慰,“诚谋国之论也,朕看就由宗正为首,太常、大司农、太尉、卢尚书几人甄别,三日后将名单报与朕知。”
被点到名字的几人一起躬身领命。旁边何进、二袁几人干瞪着眼,心里却是失落的很。
王越带着史阿来到谷城县衙,递上名帖。
门子将名帖交给刘驹,刘驹打开一看,心中窃喜不已,对门子说道:“将二人领到客厅待茶。”心中估摸着王越二人茶水喝过了两杯,才施施然走进客厅。
王越、史阿看到急忙起身,刘驹随意摆了摆手,“王剑师、史阿兄不用客气,快快请坐。”
怀着忐忑的心情,王越抱拳为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当日县尊责骂的是,王越真是老糊涂了,不该听信谗言,险些害了大贤。今日携小徒前来,一为负荆请罪,二来嘛,还请县尊赏口饭吃。”
伤害我?你也得够资格?刘驹心里腹诽着,我有天下第一保镖傍身,老王你还是看不清楚自个哈,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一边摆着手,一边张口说道:“所谓不打不相识,王剑师的本领本县是深知的,不知您老可是倾心来投?”
这话什么意思?王越打遍天下无敌手,武艺登峰造极,绝对不是傻子,可是对刘驹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看向史阿。
史阿听到刘驹的话,却是早已明白了话中的意思,看到师傅迷惑,于是低声说道:“刘县尊是要师傅做出姿态,方能授予职位。”
官迷心窍的王越,立马就要站起身来表态,被史阿一把拉住了,史阿把嘴巴贴在王越的耳朵上,“王师,您老可要想清楚,一旦认主,终生不能反悔。”
“认主?有这个必要?”
“典韦头领本领如何?”史阿看师傅一根筋,只好继续说道:“典头领早已认刘县尊为主,如果王师只是要混口饭吃,不认主也可,但必定不被重用。”